个。我说我并不敢犯法违理。”一面便坐了,拿帐翻与赵姨娘看,又念与她听,又说道:“这是祖宗手里旧端方,大家都依着,偏我改了不成?也不但袭人,将来环儿收了外头的,天然也是同袭人一样。这原不是甚么争大争小的事,讲不到有脸没脸的话上。她是太太的主子,我是按着旧端方办。说办的好,领祖宗的恩情、太太的恩情;若说办的不均,那是她胡涂不知福,也只好凭她抱怨去。太太连屋子赏了人,我有甚么有脸之处;一文不赏,我也没甚么没脸之处。依我说,太太不在家,姨娘温馨些养神罢了,何必只要操心?太太满心疼我,因姨娘常常肇事,几次寒心。我但凡是个男人,能够出得去,我必早走了,立一番奇迹,当时自有我一番事理。偏我是女孩儿家,一句多话也没有我胡说的。太太满内心都晓得。现在因看重我,才叫我看管家务,还没有做一件功德,姨娘倒先来作践我。倘或太太晓得了,怕我难堪,不叫我管,那才端庄没脸呢,连姨娘也真没脸!”一面说,一面不由滚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