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王夫人唤上金钏母亲来,拿几件簪环劈面赏与,又叮咛请几众和尚念佛超度。她母亲叩首谢了出去。
宝玉急得顿脚,正没抓寻处,只见贾政的小厮走来,逼着他出去了。贾政一见,眼都红紫了,也不暇问他在外流荡优伶,表赠私物,在家荒废学业,淫辱母婢等语,只喝令:“堵起嘴来,实在打死!”小厮们不敢违拗,只得将宝玉按在凳上,举起大板,打了十来下。贾政犹嫌打轻了,一脚踢开掌板的,本身夺过来,咬着牙狠命盖了三四十下。众门客见打得不祥了,忙上来夺劝。贾政那里肯听,说道:“你们问问他干的活动,可饶不成饶!平日皆是你们这些人把他酿坏了,到这步地步,还来解劝!明日酿到他弒君杀父,你们才不劝不成!”
此时,薛阿姨同宝钗、香菱、袭人、史湘云等也都在这里。袭人满心委曲,只不好非常使出来,见世人围着,注水的注水,打扇的打扇,本身插不动手去,便干脆走出来,到二门前,令小厮们找了茗烟来细问:“方才好端端的,为甚么打起来?你也不早来透个信儿!”茗烟急得说:“偏生我没在跟前,打到半中间,我才闻声了。忙探听原故,倒是为琪官同金钏儿姐姐的事。”袭人道:“老爷如何得晓得的?”茗烟道:“那琪官的事,多数是薛大爷平日妒忌,没法儿出气,不知在外头唆挑了谁来,在老爷跟前下的火。那金钏儿的事,是三爷说的,我也是闻声老爷的人说的。”袭人听了这两件事都对景,心中也就信了八九分,然后回身出去,只见世人都替宝玉疗治。补救完整,贾母令“好生抬到他房内去”。世人承诺,七手八脚忙把宝玉送入怡红院内本身床上卧好。又乱了半日,世人垂垂散去,袭人方进前来经心奉侍,问他端的。且听下回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