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一副小不幸的模样,阮蓉忙把窗户关了。
后院西配房的窗户摆布一分,阮蓉从内里探出头来,侧耳聆听了半晌,又猎奇的转头问道:“孙大哥这又是长江又是豪杰的,听着倒很有些味道,林mm可知他唱的是甚么词曲?”
谁知刚将茶壶放回桌上,贾琏竟伏案痛哭起来,嘴里含混不清的叫着:“不幸我那表妹,天仙下凡似的人物,却恰好如此时运不济,先丧了母亲、又没了父亲,这些光阴便连言语也少了很多,瘦的更是不成模样!”
黛玉与她大眼瞪小眼半响,忽的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忙掩住了小嘴,嘻嘻笑道:“都道是‘恋人眼里出西施’,姐姐这倒好,一耳朵愣是听出个大才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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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他并不知贾琏、孙绍祖等人亦是书中人物。
她本想说‘不怕那孙都尉做了负心汉’,但又怕这话过分伤人,便临时改了说辞。
两人固然相处了仅仅半日,但同是幼年丧母【母亲】的官家蜜斯,又都不是循规蹈矩的性子,相互之间倒很有些相见恨晚。
此时突然闻黛玉之名,再与贾府一联络,那还不知本身是穿越到了红楼梦里?
苦楚雄浑的歌声趁着夜色四下荡开,倒正与这官署中繁华过后,尽显萧瑟的氛围相得益彰。
越想越是烦躁,贾琏又跟个娘们似的在那边喋喋不休,孙绍宗忍不住提起一坛黄酒,顺手拍开泥封,抬头大口大口的灌入腹中!
眼下这盐道衙门的官署里一片萧瑟,连奴婢丫环们也都斥逐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贾琏从都城带来的几个下人。
却说这日傍晚。
林黛玉?!
孙绍宗宿世亦是一个‘粗人’,平生最喜三国故事,水浒、西游也很有浏览,四大名著中就只要这红楼梦从未读过。
这一番笑闹之下,两人倒又靠近了几分。
再加上之前喝下去的两壶,起码也喝了四斤不足!
‘实在是’甚么,他说的含含混糊听不逼真,但只这‘黛玉’两字,便已如雷鸣电闪普通,震的孙绍宗脑中嗡嗡作响!
虽说这黄酒的度数不是很高,也就和啤酒差未几,但后劲儿却弘远于啤酒,孙绍宗这番痛饮之下,未几时便也醉态酣然起来。
阮蓉粉颊一红,也感觉本身有些异想天开了,却兀自嘴硬道:“你不是也没听过这首词吗,怎得就不能是孙大哥作的?!”
黛玉?
孙绍宗听得一阵无语,正踌躇要不要干脆喊来下人,把他送回寝室歇息,却听他又捶着桌子嚷了一声:“黛玉啊黛玉,不怪你琏二哥脏心烂肺,实在是……实在是……”
不过这些都已经是老皇历了,林如海在任上病逝以后,以往的繁华繁华便也都随之烟消云散。
他却哪晓得书里究竟写了些甚么?
他现在身高约有一米九三,体重在两百四十斤高低,这肚肠天然也要比凡人大了很多,是以只半晌工夫,就将一坛黄酒喝了个底儿掉。
循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春凳上坐着个冰雕玉琢似的小小人儿,一身的麻衣素裹,却不是林黛玉还能是谁?
但即便如此,阮蓉闻言还是身子一僵,不过很快便又软了下来,将俏脸埋在黛玉那一头青丝里,悠悠的道:“便是只能做妾又如何?总比错过夫君,抱憾毕生要强上很多。”
却说黛玉埋首于那双峰之间,只觉口鼻中尽是暖香,心下更是说不出的偎贴,忍不住便交浅言深的提示了一句:“姐姐,你这般不管不顾的,就不怕那孙都尉……孙都尉的家人不认你么?莫忘了‘聘则为妻、奔则为妾’的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