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蓉被她说的哑然无语,又见这丫头笑的小狐狸仿佛,便忍不住忿忿然扑将上去,在她腋下、腰间一通乱挠,只痒的黛玉连连告饶。
对着又哭又笑的贾琏苦思很久,孙绍宗也只模糊想起,这红楼梦里首要写的就是贾府,貌似还是一场爱情悲剧来着――但详细的故事情节,却实在是没甚么印象。
此时突然闻黛玉之名,再与贾府一联络,那还不知本身是穿越到了红楼梦里?
官署后堂的小厅内,罕见的又灯火透明起来,两座铜炉里更是塞满了银霜炭,直暖的初夏普通。
可这红楼梦……
他这些光阴一向忙着筹办丧事,又要顾及到家中年幼的表妹,已经足有大半年没能痛饮这杯中之物了,早攒下了一肚子的酒虫。
是以一传闻孙绍宗还带了女眷来,当真是大喜过望!
虽说这黄酒的度数不是很高,也就和啤酒差未几,但后劲儿却弘远于啤酒,孙绍宗这番痛饮之下,未几时便也醉态酣然起来。
她本想说‘不怕那孙都尉做了负心汉’,但又怕这话过分伤人,便临时改了说辞。
随即又听她说从未听过这首词,阮蓉面前忽的一亮,风风火火的冲到黛玉身前,往那铺着蜀锦的圆桌上一趴,兴冲冲的问:“那你说这首词,会不会是孙大哥所作?”
阮蓉粉颊一红,也感觉本身有些异想天开了,却兀自嘴硬道:“你不是也没听过这首词吗,怎得就不能是孙大哥作的?!”
越想越是烦躁,贾琏又跟个娘们似的在那边喋喋不休,孙绍宗忍不住提起一坛黄酒,顺手拍开泥封,抬头大口大口的灌入腹中!
再加上之前喝下去的两壶,起码也喝了四斤不足!
林黛玉?!
因而贾琏兴高采烈命人将阮蓉请到后院,与自家表妹安排在一处安息,便立即摆下酒宴,拉着孙绍宗从响午一向喝到了傍晚时分。
他却哪晓得书里究竟写了些甚么?
巡盐御史是两淮独占的官职,虽不过是从三品的官衔,倒是天下一等一的肥缺。
这一番笑闹之下,两人倒又靠近了几分。
孙绍宗宿世亦是一个‘粗人’,平生最喜三国故事,水浒、西游也很有浏览,四大名著中就只要这红楼梦从未读过。
孙绍宗听得一阵无语,正踌躇要不要干脆喊来下人,把他送回寝室歇息,却听他又捶着桌子嚷了一声:“黛玉啊黛玉,不怪你琏二哥脏心烂肺,实在是……实在是……”
是以他并不知贾琏、孙绍祖等人亦是书中人物。
遵循此时民风,若只要贾琏与孙绍宗两个男人,为表妹的名声考虑,倒是不便利在官署喝酒的――但有了孙家女眷作陪,就不必再顾及甚么。
但即便如此,阮蓉闻言还是身子一僵,不过很快便又软了下来,将俏脸埋在黛玉那一头青丝里,悠悠的道:“便是只能做妾又如何?总比错过夫君,抱憾毕生要强上很多。”
目睹这贾琏较着已经烂醉如泥,孙绍宗又陪着他饮了一杯,便趁其不重视,将两人杯中之物换成了茶水。
谁知刚将茶壶放回桌上,贾琏竟伏案痛哭起来,嘴里含混不清的叫着:“不幸我那表妹,天仙下凡似的人物,却恰好如此时运不济,先丧了母亲、又没了父亲,这些光阴便连言语也少了很多,瘦的更是不成模样!”
因见黛玉小手冰冷,竟探不到一丝热乎气儿,阮蓉便干脆敞开毛料外套,将她全部裹进了怀里,用下巴蹭着黛玉的额头,似嗔实喜的叹道:“你这丫头那里都好,偏只一张利嘴不肯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