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宗这里直起家来,满面堆笑的正待搭话,却冷不丁扫见贾母身边,一个端庄美人正满面惶惑之色,仿佛严峻的连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放。
方才这一番神乎其神的推理,估计过不了两三日就能传遍都城,那治中大人只要不是傻子,就绝对不敢昧下这份功绩,反倒要大张旗鼓的表扬孙绍宗,以示本身不是用心刁难,而是看重孙绍宗的才气。
嘴上说是要带孙绍宗去见一见正牌子的国舅爷,但以孙绍宗看来,这厮八成只是想去夸耀一把罢了。
说完,也不管马脸班头如何反应,独自拉着贾琏上了马车,扬鞭打马飒但是去。
“戋戋一个娼妇罢了,还用得着您国舅爷亲身出马?”孙绍宗说着,又转向马脸班头道:“赵恐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等抓到那娼妇也不必寻我,直接交给治中大人措置便是――奉告他,我现在还未上任,不便利参与此案。”
贾琏听了这话,悻悻的放开了贾芸的衣领,却还是有些余怒未消,便拿出叔叔的架式呵叱道:“混账行子,整日里也不知求个长进,对这娼门妓馆的故事,你倒真是熟的很呐!”
闲话少提。
经他这一提示,贾琏顿时记起了闲事,对劲洋洋的对孙绍宗道:“前几日我和人提及你半日破奇案的事儿,另有人死活不信――这倒好,半个时候没用,就又破了一桩命案!”
――豆割线――
只见孙绍宗翻开门帘昂但是入,几步来到贾母面前,铁塔似的身子往下一折,恭声道:“前神威将军孙盛涛之子孙绍宗,见过老封君。”
贾芸哪敢辩驳,一个劲的作揖赔罪,只说方才是听了孙家叔叔的‘神断’,目炫神迷难以便宜,才一时口误冲撞了二婶婶的名讳。
孙绍宗却只是笑而不语。
说着又回顾号召道:“二郎,快出去见过我家老太太。”
但想要悔怨,却已是晚了。
“我晓得了、我晓得了!是凤姐儿、必定是凤姐儿杀的人!”
掠过抄手游廊,转过紫檀架子的大理石屏风,便见五间雕梁画栋的堂屋一字排开,房檐下还挂了很多‘鹦鹉、画眉’,因见了生人出去,俱都喳喳的脆叫着,便好像是在合唱普通。
“老祖宗方才刚和宝二爷笑闹了一场,眼下正在花厅里听丫环们讲故事呢。”
一行人回到荣国府,贾琏却来了个过家门而不入,只让兴儿归去告诉王熙凤,让其还是筹办好酒宴,然后便领着孙绍宗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了西厢贾母处。
贾芸正要弥补方才的不对,闻言忙承诺了,巴巴在前面带路。
却说这一起之上,贾琏不免抱怨连连,又是怪他不该把功绩让给那甚么狗屁治中,又是遗憾没能瞧一瞧那‘九指玉凤’的形貌。
如果说她不苟谈笑端庄冷冽,像是一盆冰水的话,那风骚妖娆的身形,却又好似撩民气脾的烈火――这冰与火混在一处,却更增几分色彩!
那贾芸这才想起他家中的河东狮,也常被人称为‘凤姐儿’,忙不迭辩白道:“小侄说的此人是钟楼街的半掩门陈玉凤,她奶名儿亦唤作凤姐儿,因小时候偷东西被人砸坏了左手知名指,另有个诨号叫做‘九指玉凤’――那陈玉凤身边只要一老妪,正合孙二叔方才所言!”
啪~!!!
贾母目睹俄然出去了个雄浑魁伟的男人,正惊奇不定间,听其自报家门,顿时恍然道:“本来是神威将军家的二公子,当初你百日的时候,我还特地去过府上道贺呢,谁知一晃眼的工夫,竟已出落的这般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