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身子落地,已然被人拿住了两条胳膊,半分挣扎不得。
但面对这三匹奔马,孙绍宗却还是是不闪不避,反而健步上前,抡起那醋钵大小的拳头,便砸在了抢先那匹黑马的嚼头上!
孙绍宗这里正自愁闷,那边儿冯紫英面对几十条军汉,倒是不闪不避,反倒飒然越众而出,抬头大笑道:“都说小人报仇从早到晚,今儿爷们算是瞧见了个活的――仇云飞,有甚么招你就趁早使出来,爷们如果皱一皱眉头,就是个小娘养的!”
目睹于此,即便那些军汉们再如何勇猛,也不由生出几分怯意,可不得仇云飞的同意,又不敢私行干休。
本来这酒局他就来的不情不肯,这倒好,席面都没瞧上一眼呢,就先碰到了砸场子的。
被他说的烦了,竟嗷的吼了一嗓子,主动迎向了左边的军汉,嘴里嚷道:“这几个交给俺,那边儿的……哎呦~!”
冯紫英心知此次必定讨不了好,怎肯平白扳连了他?
那些军汉们可也没闲着,早分出十来人翻身上马,取了绳索哨棒,从两翼包抄过来。
因而只三五合的工夫,孙绍宗便似虎入羊群普通,放到了七八人――这还是他收敛了力道,不想伤及性命的成果。
冯紫英一听这话,立即拼了命的挺直腰板,抬头对准仇云飞的胖脸便是一口啐了上去。
他的本领倒比薛蟠强了很多,等闲三五小我也何如不得――可劈面却何止三五人?更兼都是军中精锐,最是善于合击之术!
几个军汉仓猝用哨棒抵挡,只听咔嚓、咔嚓、咔嚓三声脆响,倒是五根哨棒断了两条、飞了三根――至于最后那一声脆响,倒是孙绍宗手中的哨棒不堪负重,也断作了两截。
冯紫英听了这话,不由得勃然变色,跳着脚正待问候那仇云飞的八辈祖宗,却忽听身后有人喊道:“且慢脱手!”
两人一个顿时一个马下,各逞口舌、乱充光棍。
这时便见那薛蟠兴冲冲的跳将畴昔,与他并肩站在了一处,嘴里直嚷嚷道:“这么大的场面,如何能少得了我薛蟠?!”
仇云飞见他三下五除二,便处理了几个军中精锐,正自惊诧间,听他又旧事重提,顿觉大失颜面,忙抡圆了马鞭骂道:“都特娘愣着干吗?快快快,一起脱手把这厮给我拿下!”
“仇衙内。”
孙绍宗看的无语,那冯紫英倒是急了,抢上前抡开拳脚,企图挽救薛蟠。
军汉们立即摆布散开,只将孙绍宗堵在了中心。
果然是个‘憨子’!
那军汉顿时双脚离地,只飞出两丈多远,才扑通一声四脚着地。
是以这一句大话还未能说完,便被人抽冷子一棍扫在了劈面骨上――虽说那军汉知其非富即贵,并不敢用老了力道,却仍旧疼的薛蟠‘哎呦’一声向前扑倒。
正进退两难之际,便听圈外俄然有人暴喝了一声:“都给我让开!”
那白瘦子一开口,孙绍宗便暗叫了声倒霉。
目睹到了近前,冯紫英也便顾不得逞口舌之力,忙也似模似样的摆开了架式,筹办做最后的挣扎。
但那薛蟠却如何肯听?
“带过来、快把他带过来!”
孙绍宗低头吹去拳头上感染的马毛,又没事儿人普通拱了拱手,云淡风轻的道:“还请衙内给孙某一个面子,就此把手言和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