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上面的人,卖你老一个好儿,这类吃力不奉迎的事情,从今今后归你了。”兴儿收了银子:“另有一件事,赖二爷,我还要跟你算一笔账。”
打擂台:意义是比武,引申义是产生争论、用心作对、用心招惹。红楼里贾珍和乌进孝说过这话。
“哎哟!嫂子,你来的不是时候。赖二爷,我跟你开打趣呢,别当真。”兴儿抱着银子,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一场人听了一笑,尤氏笑道:“就是她是孀妇赋闲的,不是没出阁的蜜斯女人,你又安妥,才叫你送。那边凤丫头甚么人不见,平时男的女的有个甚么别离,你也忒提心吊胆了。别人我也不叫你送,那珠大奶奶是个槁木死灰一样的人,你还怕了。”
“真真周管事这张嘴,说出话来,比刀子还尖呢!”管事婆子们笑倒了一片,连银碟也在门外抿嘴笑个不断。
“姐姐莫怪,大节下吃多了喝多了,有一样东西卡在喉咙里,不吐不快,对了,珍大奶奶歇下了么?”兴儿跟银碟少了很多亲热,因为银碟是常和贾蓉厮混在一起的。
“如何了,我说叫你们防着点,你们一个个不把奶奶放在眼里,成日家打赌喝酒,既然喝了酒,就忘了关门,甚么事都滋长出来了。明天过后,园子交给赖二爷,你们可别找我要分红了。”兴儿坐了下来。
“金花娘娘还没出来,张羽士就来了,可巧,奶奶正找人办事呢。”银碟慢悠悠地让开了一条路。
说了一阵,兴儿趁空溜了,往北出了一道花墙,走得快了些,差点撞到一个魁伟的身影,细心一看,本来是贾珍,兴儿吓破了胆量,刚要下跪,不想贾珍问:“做甚么去啊?”
“哎哟!让我缓个气儿。”尤氏几乎喷出了茶水,银碟儿仓猝出去奉侍。
“哟呵!谁给你气受了,巴巴的来我们这里脏了地儿!”银碟儿出来笑道。
两人刚错开了,贾珍又叫他返来:“二姨和三姨好?府上接待得如何样?”
“也成,别又是你们的儿子吧?哎哟,我的嫂子们,成日家说我夺目,如果跟你们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啊。”兴儿摇了点头。
一场人簇拥着他,有一个婆子道:“那是那是,都是我们身在福中不知福,哥儿又揽了一宗事去办,没事我们叫几个小子过来如何?”
“噢,那事我不晓得。”兴儿笑眯眯:“猴头,你们兄弟两个奉侍珍大爷不说,还跟小蓉大爷混闹,谨慎惹急了珍大爷。好了,明儿赚了钱再请你们。”
“明白。”兴儿暗自腹诽,你丫的,刚到手的银子又要飞走大半了。
等贾珍走远了,兴儿见四周无人,才在墙角下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呸!不要脸的老杂毛!”
“大班纸糊纱窗,并椅褡、桌屏、绣幔、帘子……一共支领银子三百两,嗯。”赖升叫人拨算盘,本身记账:“那园子的事情你交代给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