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娘娘还没出来,张羽士就来了,可巧,奶奶正找人办事呢。”银碟慢悠悠地让开了一条路。
一场人听了一笑,尤氏笑道:“就是她是孀妇赋闲的,不是没出阁的蜜斯女人,你又安妥,才叫你送。那边凤丫头甚么人不见,平时男的女的有个甚么别离,你也忒提心吊胆了。别人我也不叫你送,那珠大奶奶是个槁木死灰一样的人,你还怕了。”
“回珍大爷,服从小蓉大奶奶叮咛,回珍大奶奶大班去的。”兴儿躬身道。
“哎哟!让我缓个气儿。”尤氏几乎喷出了茶水,银碟儿仓猝出去奉侍。
“如何了,我说叫你们防着点,你们一个个不把奶奶放在眼里,成日家打赌喝酒,既然喝了酒,就忘了关门,甚么事都滋长出来了。明天过后,园子交给赖二爷,你们可别找我要分红了。”兴儿坐了下来。
“嗯。”贾珍披着大裘衣,迩来兴儿经常出去回话,贾珍便也熟谙他了,虽有前次撞破的事情,然贾珍信赖下人们不敢对他如何的,是以没放在心上,想了想:“既然要共总买了来,不如一起买了倒好,别忘了要几件貂皮的垫子来,或是猞猁的、猢狲的,明儿我要和人上山围猎去。另有,一家子人,总不能厚此薄彼,那边西府也送几件畴昔,明白了吗?”
“也成,别又是你们的儿子吧?哎哟,我的嫂子们,成日家说我夺目,如果跟你们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啊。”兴儿摇了点头。
“就是你上面的人,卖你老一个好儿,这类吃力不奉迎的事情,从今今后归你了。”兴儿收了银子:“另有一件事,赖二爷,我还要跟你算一笔账。”
“就说你送我的阿谁晴雯女人,模样儿是好,心灵手巧,那是老太太调教出来的,算不得你的功绩。可月钱我得出吧?她性子不好,我得忍吧?她家另有一个穷亲戚,我得周济吧?你说说,给我带了这么多费事,你拿甚么补偿我?”兴儿笑着走到门槛边。
“叫婆子丫头们去不成么,奶奶,主子是怕了,不敢进西府的内闱,要不人家又说主子是疯子。”兴儿道。
“哎哟!嫂子,你来的不是时候。赖二爷,我跟你开打趣呢,别当真。”兴儿抱着银子,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兴儿不答,作了揖出来,银碟只在那边笑,只见内里有几个婆子管事进收支出,兴儿等了一会,才轮到本身,说了然原委,尤氏一听是秦可卿和贾珍都叮咛过了的,想也不想,一口承诺,临走前又道:“厨房那边有几大捧盒精美的菜,原是过节吃不完的,你带人送给那边的珠大奶奶一些。”
一场人簇拥着他,有一个婆子道:“那是那是,都是我们身在福中不知福,哥儿又揽了一宗事去办,没事我们叫几个小子过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