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拍拍王子胜:“各位兄弟美意,恩侯受之有愧。”说着,又指了指天上:“这气候,都快别折腾了,从速家去才是端庄。山川有相逢,手札常来往便是。”
酒量都是练出来的,贾赦喝这么多酒还是大女人上轿头一回。他一贯自律,喝醉了认识也是复苏的,倒是骗过了世人。等他到了马车里才不再对峙,和老太太打过号召就不省人事了。
柳谧起家整了整混乱的衣裳抿着嘴,看着车驾远去的方向久久不语。
待贾赦上了车驾远去,牛斌挑眉道:“甭装了,人都走了。”
贾赦这大半个月则是充当起了账房, 老太太见他算的有模有样,又带上了积大哥帐本。他宿世虽不是专业会记,但是算一些账倒是题目不大,有一些连算盘都不大用的上。
话音一落,又一阵风刮过,惹的世人又扯紧了大氅,倒是不依道:“哪有这么便宜,兄弟们上,本日不灌醉了他贾恩侯,我们就不混都城了。”
情浓渺恰相思淡, 安闲蓬山舞复跹
“是极是极。”世人唱和。
牛斌一呆:“我与你分歧,贾大同旁人也分歧,你可知他家为他请了三位儒学先生,对比东宫就少了一名;你可知他日夜不缀习文练武,一日都未倦怠,你可知他家长辈对他的希冀,你可知他的野心。趁着....早早罢手罢,他与你不是同一起人。”
十里长亭霜满天, 青丝白发度何年
“误交损友”贾赦笑骂了一声,很有些哭笑不得,要真喝酒误事,明日都城第一笑料就该归他了。
贾赦这边想着要在金陵住上好久, 有些事得安排起来, 动静不通那是他最不肯见到的了。
“儿子记下了。老爷也好生保重。”贾赦施礼道。
贾母瞧着贾代善神采不好也不敢多劝,搀着丫环自行回了院子。
好歹顾忌着贾家长辈,世人略微禁止了点,就这,贾赦也没少喝,天然也把大半人喝趴下了。目睹着这天是更加冷了,瞧着各个都是东道西歪的,贾赦一一叮咛了仆下,让他们好生送归去,见柳谧喝醉了还扯着他袖子不让走,那边侯沧也歪歪扭扭走了过来,他一拍头,从速给侯沧的小厮打了个眼色,好歹是让人搀扶走了。
贾代善看着贾母背影,毕竟还是一声长叹。怪谁,怪谁都不是。抚心自问,若不是老婆和老太太两人有龌蹉,若不是老婆偏疼次子。只怕也不会有此次回南之行,越想他这心更加不是滋味。
“醒了就好,先喝点水。你们这些小孩家家就是没个节制,尽胡吃海塞。”贾老太太嘴上指责,面上却带着忧容,恐怕大孙子喝坏了身子骨。
祖孙俩人就这么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府里财产,只听贾老太太说道:“去岁让你查账,我都留着一并算,此次我们一个地界一个地界渐渐来。非把那起子欺上瞒下的绑了不成。”
同一个天下,同一个奶奶。贾赦这一波守势下来,老太太完整抵挡不住,笑的花枝乱颤,眼泪都流了出来。
此生无悔此生错, 来世有缘来世迁
倒是牛斌,酒量非常不错,这会连调子都没变:“这一去要几时才回。”
幸亏贾赦不是个不懂事,从速帮老太太顺气,老年人身子骨不宜大喜大悲,他可不想乐极生悲。
笑靥如花堪缠绵, 容颜似水怎缠绵
待到消寒丹青了一半,年关就要到了。府里来来去去的庄头管事,各地掌柜老亲故旧,整日没个消停。不知是贾老太太成心还是偶然, 见这些人时总要带上贾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