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听了,喜的拍膝点头,奖饰不已;又赞宝钗无书不知。黛玉把嘴一撇道:“温馨些看戏吧!还没唱《庙门》,你就《妆疯》了。”说的湘云也笑了。因而大师看戏,到晚方散。
黛玉又道:“你道‘无可云证,是安身境’,当然好了,只是据我看来,还未尽善。我还续两句云:‘无安身境,方是洁净。’”
宝钗道:“实在这方悟彻。方才这句机锋,尚未完整告终,这便丢开手不成?”
袭人虽深知原委,不敢就说,只得以别事来讲解,因笑道:“大师随和儿,你也随点和儿不好?”
贾母自见宝钗来了,喜他慎重战役,正值他才过第一个生辰,便本身捐资二十两,唤了凤姐来,交与他备酒戏。
吃了饭,点戏时,贾母一面先叫宝钗点,宝钗谦让一遍,没法,只得点了一出《西纪行》。贾母自是喜好。又让薛阿姨,薛阿姨见宝钗点了,不肯再点,贾母便特命凤姐点。
黛玉道:“你还要比,你还要笑?你不比不笑,比人家比了笑了的还短长呢!”
宝钗笑道:“要说这一出‘热烈’,你更不知戏了。你过来,我奉告你,这一出戏是一套《北点绛唇》,铿锵顿挫,那乐律不消说是好了,那词采中有只《寄生草》,极妙,你何曾晓得!”
谁知黛玉见宝玉此番判定而去,假以寻袭报酬由,来看动静。袭人回道:“已经睡了。”
至上酒菜时,贾母又命宝钗点,宝钗点了一出《庙门》。宝玉道:“你只好点这些戏。【零↑九△小↓說△網】”宝钗道:“你白听了这几年戏,那边晓得这出戏,场面词采都好呢。”宝玉道:“我向来怕这些热烈戏。”
黛玉笑道:“他不能答就算输了,这会子答上了也不为出奇了。只是今后再不准谈禅了。连我们两小我所知所能的,你还不知不能呢,还去参甚么禅呢!”
凤姐笑道:“这个孩子扮上活象一小我,你们再瞧不出来。”宝钗心内也晓得,却点头不说,宝玉也点了点头儿不敢说。湘云便接口道:“我晓得,是象林姐姐的模样儿。”
二人笑道:“如许痴顽,还参禅呢!”湘云也鼓掌笑道:“宝哥哥可输了。”
次日,和宝钗湘云同看。宝钗念其词曰:无我原非你,从他不解伊。肆行无碍凭来去。茫茫着甚悲愁喜,纷繁说
到早晨,世人都在贾母前,定省之馀,大师娘儿们谈笑时,贾母因问宝钗爱听何戏,爱吃何物。宝钗深知贾母大哥之人,喜热烈戏文,爱吃甜烂之物,便总依贾母素喜者说了一遍。贾母更加喜好。
宝玉听了,方知才和湘云私谈,他也闻声了。细想本身原为怕他二人恼了,故在中间补救,不料本身反落了两处的数落,想到其间,也不辩白,本身回身回房,躺在床上,只是闷闷的。
晚间,湘云便命翠缕把衣包清算了。翠缕道:“忙甚么?等去的时候包也不迟。”湘云道:“明早就走,还在这里做甚么?——看人家的脸子!”
袭人见这情状,不敢再说。宝玉细想这一句意味,不由大哭起来。翻身站起来,至案边,提笔立占一偈云:你证我证,心证意证。是无有证,斯可云证。无可云证,是安身境。
宝玉败兴,只得又来找黛玉,问道:“凡事都有个原故,说出来人也不委曲。好好的就恼,到底为甚么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