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嘲笑道:“问我呢!我也不知为甚么。我原是给你们讽刺儿的,——拿着我比伶人,给世人讽刺儿!”
晚间,湘云便命翠缕把衣包清算了。翠缕道:“忙甚么?等去的时候包也不迟。”湘云道:“明早就走,还在这里做甚么?——看人家的脸子!”
宝玉听了,方知才和湘云私谈,他也闻声了。细想本身原为怕他二人恼了,故在中间补救,不料本身反落了两处的数落,想到其间,也不辩白,本身回身回房,躺在床上,只是闷闷的。
二人笑道:“如许痴顽,还参禅呢!”湘云也鼓掌笑道:“宝哥哥可输了。”
宝钗笑道:“要说这一出‘热烈’,你更不知戏了。你过来,我奉告你,这一出戏是一套《北点绛唇》,铿锵顿挫,那乐律不消说是好了,那词采中有只《寄生草》,极妙,你何曾晓得!”
贾母深爱那做小旦的和那做小丑的,因命人带出去,细看时,益发不幸见的。因问他年纪,那小旦才十一岁,小丑才九岁,大师感喟了一回。贾母令人另拿些肉果给他两个,又另赏钱。
宝玉本身觉得憬悟,不想忽被黛玉一问,便不能答;宝钗又比出语录来,此皆素不见他们所能的。本身想了一想,本来他们比我的知觉在先,尚未解悟,我现在何必自寻忧?。
贾母自见宝钗来了,喜他慎重战役,正值他才过第一个生辰,便本身捐资二十两,唤了凤姐来,交与他备酒戏。
凤姐虽有邢王二夫人在前,但因贾母之命,不敢违拗,且知贾母喜热烈更喜谑笑科诨,便先点了一出,倒是《刘二当衣》。贾母果然更又喜好。然后便命黛玉点,然后宝玉、史湘云、迎、探、惜、李纨等俱各点了。
宝玉败兴,只得又来找黛玉,问道:“凡事都有个原故,说出来人也不委曲。好好的就恼,到底为甚么起呢?”
宝钗道:“实在这方悟彻。方才这句机锋,尚未完整告终,这便丢开手不成?”
写毕,本身虽解悟,又恐人看了不解,因又填一只《寄生草》,写在偈后。又念了一遍,自发心中无有挂碍,便上床睡了。
漫揾豪杰泪,相离处士家。谢慈悲剃度在莲台下。没缘法转眼分离乍。赤条条来去无牵挂。那边讨烟蓑雨笠卷单行?一任俺草鞋破钵随缘化!
袭人见这情状,不敢再说。宝玉细想这一句意味,不由大哭起来。翻身站起来,至案边,提笔立占一偈云:你证我证,心证意证。是无有证,斯可云证。无可云证,是安身境。
看毕,又看那偈语,因笑道:“这是我的不是了。我昨儿一支曲子,把他这个话惹出来。这些道书机锋,最能移性的,明儿当真提及这些疯话,存了这个动机,岂不是从我这支曲子起的呢?我成了个祸首了!”黛玉笑道:“你们跟我来,包管叫他收了这个痴心。”
谁知黛玉见宝玉此番判定而去,假以寻袭报酬由,来看动静。袭人回道:“已经睡了。”
宝玉传闻,无可辩白。
黛玉听了,就欲归去,袭人笑道:“女人请站着,有一个字帖儿,瞧瞧写的是甚么话。”便将宝玉方才所写的拿给黛玉看。
宝玉道:“我并没有比你,也并没有笑你,为甚么恼我呢?”
次日,和宝钗湘云同看。宝钗念其词曰:无我原非你,从他不解伊。肆行无碍凭来去。茫茫着甚悲愁喜,纷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