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取了身上帕子,给她拭了泪。甄氏父女两个叙了别情,英莲方知本身已遭回禄之祸,母亲亦因本身之故而沉痾缠身,不由又是垂泪。
不过也好,黛玉心想,便是永不相见,也好过一个做了父母皆亡的孤女,一个做了人家的妾侍。
林如海便又问其岳父那边,甄士隐答了某地,林如海方想到林家亦有个庄园在其邻近之处,倒是林如海本人偶然中购置下的,出产倒也不差。如果拿这庄子和甄家换了,如果自家田庄大些,倒也罢了,如果甄家的地步大些,就再多补些银子,如许一来,岂不两厢便宜。只是本来本身购田便有些怀疑,岂好再生是非,便也罢了。
甄士隐听他如许说来,心中暗道,这位大人公然是出身世宦之家,更可贵的是心性良善,想来也是家教使然,若非如此,堂堂的兰台寺大夫,祖上更是几代为官,又怎会连祖产也收不返来。何况他听本身如许说了,便也不管开春便是耕作时候,迟误了便是一年的收成。想来倒不是在乎田土收成一类,想要买地只是因为父祖留下的祖产又加是祖辈遗言。便道,“无妨的,山荆不过是因为思念小女,见到小女回家,猜想当再无病苦之忧了。”
却说锦瑟与蟾儿在房里帮英莲清算东西,英莲初来林府当真是身无长物,所用之物无不是林夫人给的或是黛玉赠的,见这两个丫环清算了很多东西,那边美意义接。黛玉便劝道,“你离家一年多了,身量也高了,家里一时半会只怕也找不着合适你的衣裳,不带这些去,你倒穿甚么呢。”
英莲有些踌躇,耐不住黛玉和丫环们劝说,但是金饰倒是坚辞不受。黛玉与丫环们如何劝说都不肯带走,黛玉便言道,“这些并不值甚么,你带去只当作个念想,你和家人要去投奔你外祖家,我们了解一场,今后却也不知能不能再相见。”
英莲倒是没想到这么多,见了本身父亲,又见他比之前更老了些,年过半百的人,此时看起来倒是似那花甲之龄。不由大哭了一场,甄士隐也老泪纵横,林如海并黛玉这一对父女在中间难堪中却也带着唏嘘。
林如海便道,“既尊夫人身材不适,何必如此焦急。我只怕有人定下那田庄子,到生些枝节。既然甄兄已筹算售田,早些晚些又有何妨。”
林夫人虽也奇特甄士隐竟是独个儿来的,竟也没带个女眷,哪怕夫人不便出门也好带个婆子雇辆马车把女儿接归去呢,不过一想人家室第也烧的洁净,住在田庄,只怕也是式微下来了。这两年南边又闹着水水灾,虽不至百姓流浪失所,收成却也不好。便是本身家里那几个庄子,也不过鼓励保持,更何况普通的乡绅人家。
林如海点头称是,因又问道,“甄兄既有投奔岳家之意,又卖了田土,可曾想过今后作何运营。”
黛玉忙把英莲扶起,“何出此言,若非你机警跑脱了那拐子的掌控,我和爹爹也不会晓得此事,更是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