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她夙来孝敬,林如海林夫人倒并不觉得意,只说她越大越晓得心疼人了。
分开扬州前,林夫人黛玉如荣姑姑情意,给她立了伶仃的女户,送了两个不肯分开扬州的婆子给她,又有金银等物奉送。荣姑姑本身在城里买了处一进的小院子,又暗里里寻经济买了两顷水田,一家铺子收租子。虽说几近耗空了积储,却好歹也是有财产的人了。她在嫂子那边做了些工夫,她兄嫂一合计,虽不知她有多少财产,但见她在城里买的起院子,铺子等财产,倒也同意了过继季子给她。
姐弟二人算起来也有一二十年未曾见过了,若论情分,自是有的,却也不敷荣姑姑能将身家全数拜托。姐弟两个叙了旧时之事,又泣了一回逝去的父母兄弟。荣姑姑见弟弟弟妇一家过的实在贫苦,便将那随身所携的金饰分了些赠给弟妇侄女,又临时遣人去布店扯了些厚棉布给弟妇教她给家里人做些衣裳。
再有黛玉之弟晋贤,虽不过垂髫之年,倒是十二分的早慧,早前便已过了县试,府试,只待过了院试,便算得了秀才功名,端庄算是个读书人了。便是一贯对儿子峻厉的林如海内心也是十二分的欣喜。
荣姑姑的设法对她本身而言不成谓不好了,只是她也晓得弟弟家虽穷,若要人家儿子,虽是亲姐弟,也一定肯应。旁的族人野生不活孩子巴不得送走的倒是也有,只是那里有本身的亲侄儿靠近。弟弟家恰好两个儿子,女儿虽多,今后倒是要出门子的,依托不得。她小侄儿恰好两岁,还不记事,倒是再好不过的人选了。即使此事一定可行,只要本身掌着财帛,也不愁侄儿们不孝敬。
又另有林夫人之前从外头聘来特地教诲黛玉女红的绣娘等,亦有不肯离乡的,亦有愿持续在林府待下去的,林夫人亦一一安排。又有伶仃教诲晋贤的先生,林府供奉的清客等等,倒是林如海需求操心的了。
但这户部尚书一职,于本朝而言,虽是位高权重,但是也实实在在的算是风口浪尖上了。本身在盐政这里即使谨慎翼翼,可多年以来办差亦是获咎了很多同僚亲贵,好不轻易觉得能卸下重担,却不想得了这个官位。说不欣喜那也是矫情,读书人,那一个不想出人头地,灿烂门楣呢,便是林如海,也不是不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
闲话亦不需再赘叙,两个月后,林家四口皆回到了阔别多年的都城。
林如海本就想着本身大哥,欲谋个安逸的官职聊以度日的,之以是不肯告老回籍,却偏想归去做个不掌实权京官,说来也不过是为后代存着一点私心罢了。只要本身仍在朝中,哪怕无甚权位,只那品级资格在那边。不管是黛玉出嫁,或是晋贤退隐,都还是有些助益的,但如果本身致仕了,很多事情便不那么便利了。
林如海佳耦多年以来唯有这一对后代,又如何能不不时谨慎顾问。只是二人都是很多年纪的人了,那里晓得季子少年心性。虽明知晋贤不虞,却也只当他在扬州呆久,有些不舍罢了,并未想到这一节。倒是黛玉,唯有这一个兄弟,又夙来细心敏感,自是了然贰心中所想,便好言安抚。这晋贤却也风趣,自夸是个大丈夫,那里肯教姐姐担忧。即使心结仍未解开,却在黛玉面前强作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