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贤领了庭训,林夫人便道,“看着时候也不早了,传饭吧,用了早些出门,别迟误了。”
待到了午餐时候,林如海未归,府里林夫人和黛玉那里有甚么心机用饭,草草打发了一顿,便又开端坐立不安的等候。林夫人和黛玉说了一会子话,又心不在焉的看了会帐本子,好轻易比及日头西移,估摸着该当到告终束的时候。林如海从府外遣了小厮返来,道是先去考场接了晋贤再回家。叫林夫人并黛玉筹办好。
林如海正色道,“这才是第一场,背面另有一场,要得这功名,还得看下一回如何。何况他自发不错,和榜上驰名但是两回事。”又冷哼道,“待我明儿看看他究竟能写出甚么东西来,不希冀能写出甚么好文章来,别叫我过分绝望就是好的了。”
黛玉和晋贤走进房里,见林如海和林夫人坐在堂前,姐弟两个给父母问了安,方坐了。林如海还是经验了儿子几句,才道,“该叮嘱你的话,我也早说了,现在也反面你多唠叨,只是你要牢记,测验时须埋头用心,和昔日在家普通,不要多思,一心想着解题。若四周有甚么动静,不要理他。重视时候,昔日也不是没有有才之士耗时过量的,才调再高,若写不完文章,也是无用。”将这些话几次叮咛了,才道,“不过是个院试,我昔日观你文章,案首不好说,起码一个禀生当是有的。便是失了手,也不至于落榜,你也不必忧愁太重。”
林夫人含笑道,“这些年来,我和你爹年纪大了,又独占你们这两个不费心的,贤儿是个哥儿,又日渐大了,自有你爹管束。我唯独盼着早些把你定下来,等你毕生有靠了,再给贤儿说个媳妇,我这个林家媳妇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见林夫人仍未开颜,又道,“旁人也罢了,我爹当年但是探花,虎父无犬子,不过一个秀才功名,于我兄弟而言,岂不是易如探囊取物,算的上甚么。娘你这会就这般坐立不安,到贤儿今后乡试,会试,殿试,连中三元之时,岂不是要连觉都睡不着了?”
黛玉顺手取了只朱钗递给锦瑟,便笑道,“大爷今儿得早出门,别担搁了时候,我这里梳洗过了,让他出去。”垂云便应道,“是”。锦瑟闻言赶快将钗环等物一一摒挡清楚,又取了对翡翠耳塞给黛玉带上。目睹着晋贤绕过屏风,走进阁房,方一屈膝,笑道,“大爷来了。”
黛玉只得安抚道,“娘你也别担忧了,爹之前不是说了吗,以贤儿的本领,定不会出不对的。我们身居内宅不懂这测验的事儿,爹倒是一起过来的,如果觉着没掌控让贤儿得中,如何会叫他去招考。”
锦瑟闻言便忙取了件薄大氅来,道,“天气尚早,内里怕另有些夜风,女人加件衣服再出门。”
黛玉便倚在母亲怀里,道,“娘,你别担忧,贤儿是个懂事的,今后必定会有出息的,说不得今后旁人提及我们家来,就是‘一门父子双探花’了。等贤儿大了,再叫他给您再挣一个诰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