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与老友久未见面,天然是极肯的,便央了母亲,带了丫环婆子去赴约。林夫人本不欲承诺,但是到底心疼女儿在京中虽结识了几个姐妹,但是却都友情不深,也一定说的到一块儿去,平日在府里非常孤单,反不如在扬州安闲。又思及这费家女人原也是锦乡侯府的蜜斯,端庄的王谢闺秀,家里端方也是好的,加上又耐不住黛玉苦求,便也应了。
因着晋贤年幼,林如海也不筹算叫他当年去试秋闱,秀才说到底不过是刚入门罢了,但是举人进士又有分歧。林如海当年也是普通考过来的,天然晓得此中短长。晋贤虽在读书上有几分灵气,但是真要立时去行举业,也不免有几分困难,倒不如拘着他再读三年书,今后也好搏个好名次。
黛玉忙紧走几步,屈膝施礼道,“费太太好。”
宜玥脸上一红,道,“好久不见,你竟也来这般作弄我。”说着便挽了黛玉的手往里走,又笑道,“这么久不见,你想我未曾想?”
费太太忙叫宜玥道,“还不把你林mm扶起来,好女人,不必这般多礼。”又笑道,“快坐。”
宜玥笑道,“这还差未几,我在南边也一向想着你呢,这回进京,我带了好些土仪来,虽不算甚么,好歹是我一番情意,你一会可别忘了带走。”
宜玥笑着对自家母亲道,“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好了好了,母亲我带林mm去了,转头再来孝敬您。”说着便和黛玉一道行了礼,退了出去。
黛玉忙上前笑道,“玥姐姐。”说着退后半步,略屈了膝,笑道,“贺过玥姐姐大喜。”
一个是昔日同窗之子,一个是便宜族侄,又都是前程可期的将来进士,林如海天然也没有回绝的来由。因而便让林夫人在外院清算出院子来,以作两个小辈读书安身之所。
再来便是当日偶尔和林如海连了宗的旧年状元林绪之,现在其宗子也到了行科举业的时候。因着一家子都随绪以外放不在京中,按说京中虽也有几位同科老友可拜托,却哪有林如海这族叔代为管束来的便宜。因此便也言辞诚心的写了信来,将明载了局春闱的宗子拜托给了林如海。
说着两人已走到了正房前,当值的丫环原也是跟着费太太从南边归京的,倒也识得这和自家女人交好的林女人,见她二人说的努力,倒也不敷为奇,带着笑意道,“林女人来了,林女人好。”说着便把帘子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