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起家从书架上取了几册集子来,笑道,“那年大变,昔日你我交好的很多姐妹都离了扬州,厥后你也走了,日子更加无趣了。虽也有新来的几位女人还能说的上话,却到底不如我们一块儿大的投机,闷得我都不肯出门了,每日在家也只都雅看书。”
宜玥听了,便道“不过一时半刻工夫,还能迟误了甚么不成,偏你总在这个上心急。”
却又听赏露笑道,“再说了,人家萦雨方才都把林女人的礼给我收着了,这会子已到了我手里,您还急甚么呢。”
宜玥便笑道,“说你在船上没精力作诗我倒是信得,可你来了都城也有很多工夫,这么久没有新作,可不像是你的做派。”
黛玉随宜玥走出了费太太的屋子,便听中间的小丫环笑道,“方才七女人来了,传闻您有客就先回了。”
黛玉便道,“你莫非不知我的身子?虽说未曾有甚大病,却也夙来不算强健,在船上晕晕乎乎的,那里另有甚么兴趣作诗。”
黛玉便笑道,“恰是如许说呢。”又笑道,“不说这些哑的俗的,唬了我默了诗来,你的呢?”
黛玉便笑道,“若要我端庄的说,倒是自认是个雅人,也是个俗人。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并行,吟诗作赋和经济事件并重,才气过的舒坦。”
宜玥道,“你做的诗,向来是以情入景,写情写景都可称得上是风骚柔婉,天然高雅,现在这几首,倒像更多些了萧洒之意,词句上也仿佛有些意义了,公然是更加进益了。”
宜玥听了便有些意动,刚要说话,又泄了气,“刚想说教你借些来与我看,但是想想,现在那里另有工夫端庄读书?还是别迎来了好书却又怠慢了。”
宜玥便又取了薄薄十几页笺纸出来,却不忙递给黛玉,先笑道,“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