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便道,“那你说说,如果今儿这事传到太太耳朵里会如何做。”
此时锦瑟和蕙儿便走出去,笑道,“看看这两个,都是聊得欢乐。”
茉莉听了一回,见她面上似有羞惭之色方道,“这件却还恕的,可你错的第二件,倒是再坏不过了。便是你今儿在女人面前没端方。你得晓得,不管平时主子多宽和,多放纵我们,上就是上,尊就是尊,这尊卑之分如果不把握清楚,今后是会出大不对的。我们女人年纪小,平素也不非常拿出做主子的架式,但是不代表我们就能忽视了。你别不在乎,也别不觉得然,女人日渐大了,小时能够不大会看重这个,可大了老是会拿起做主子的威势来的。说句诚恳话,便是女人不在乎,莫非太太也不在乎?再说你且看看女人像是个不重端方的人么。”
芷儿抹了眼泪道,“姐姐,我晓得错了,只是,女人那边,想来怕现在还在生我的气呢,姐姐,女人会不会今后厌了我。”
茉莉不免笑道,“这会子倒是怕了,你本身也说女人是怀旧情的,你又是初犯,她活力是有的,想来倒不会非常见怪。”
芷儿便低声道,“太太晓得我没端方,还在女人面前和别的丫环争风妒忌,耍性子,必是会赶我出去的,再不然也是一顿板子,就是女人庇护我,只怕我也得挨戒尺。”
芷儿急的眼泪都要再流下来了,“就是我说的那一句,姐姐,我真的不是说你。我,我承认我气度狭小,妒忌萦雨和凝霓两个得了女人喜爱,但是,但是那真是我偶然之言啊。没有,没有说您的意义,你是太太疼女人才指来的,原和锦瑟姐姐普通,都是太太心疼女人的情意。我”
芷儿不免有些羞惭,道,“姐姐。”
茉莉听她如许道,便知她仍未听出来,便开口道,“你如何还是不明白呢,莫非你能凭着旧情在女人那吃一辈子,就算如此、好妹子,你且听我一句,女人的确是待我们好,吃得用的都有犒赏,我也和你说句没端方的话。我冷眼看着这么些日子,凡是她有的吃得用的,多多极少都会赐给我们,竟是看着我们和外头的蜜斯也一样了。但是我们究竟是甚么身份,是丫环,是服侍女人的人,守端方,懂尊卑是我们的本分。我们能依仗甚么,也不过是女人的信赖和喜好罢了,但是说句实在话,如果我们失了本分,就是得了女人的喜好做依仗,那依仗也不过是风中飘絮,原做不得数的,更别说,女人是重端方的,不守端方的下人又如何能能得了女人的喜好。就是得了,提及来,也不过是个媚主的主子罢了。你想想,如果太太晓得女人房里有个没端方的丫环却得了女人的喜好,是会放纵呢,还是会立时赶出去呢。”
蕙儿坐在芷儿床边,“莫非你说萦雨和凝霓就好了么,说到底,还不都是妒忌人家。你也是,虽说都是女人的丫环,那边的在书房奉侍女人笔墨的,我们是服侍女人起居的,非常不相干呢。你要不喜好,便不去招惹便是了,何必要到女人面前耍甚么小性子。幸亏女民气软,如果在太太面前,看你今儿不打板子。”
芷儿道,“莫非你就看的过眼?我们奉侍女人的时候,那两个还不晓得在甚么处所呢。现在呢,你瞧瞧女人如何待她们的,也不过和我们一样是丫环罢了,又是书又是笔墨的,纵的跟个蜜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