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位穿戴一样团蝶百花褙子的女人便上前施礼,林夫人乍一目睹到四个一样装束的女人,却又是春兰秋菊各有特性,便笑道,“我们家玉儿站在这里,但是被你们家这四位女人给比下去了。”
只是从府里的意向却也能看出一些端倪来,黛玉在母亲内间也听到过,先是安姨娘因为惹怒了太太的罪名被禁足并罚了月银。以后便是从外院得的动静,父亲派了五六个健仆仿佛是要押送两人去某地,黛玉模糊记得那一处仿佛听人说过是安姨娘的故里,想来要送的人当是安姨娘阿谁犯了事儿的兄弟并她的侄儿,只是却不知究竟是要如何措置了。
虽说如此,到底林夫人此时厌极了安氏,又见林如海更是以事非常愤怒,便半是放纵半是授意的不叫宽待了安氏去。那些服侍的丫环婆子本就厌她贪吝剥削,便更加懒怠服侍,那安氏本肉痛银两,又传闻兄弟侄儿被押到族伯父那边去了,族伯父倒是个极峻厉的,更不喜族人嫖赌,昔日兄弟不知被恨铁不成钢的伯父打了多少顿方才不肯凭借着伯父,倒要留在本身身边靠着本身每月送去的银两度日。此番又闯下如许的祸事,只怕归去被打死乃至被逐出宗族也不定,内心非常懊悔,如果当初本身不该下来,不在他们面前夸口,只怕也不会有本日如许的结果。
黛玉听她道那玉牌原是她女儿赠的,想来意义天然分歧便不大敢接,只道“此物既有如此渊源,想来刘太太常日自是极爱的,玉儿如何好受。”
林夫人这里接了帖子,不过想了想,便应下了,又见黛玉那日正巧不消上课,便干脆决意带她一起去了。
林夫人忙上前搀了那刘太太的手,笑道,“我来迟了,倒让您久候了。”
黛玉年纪尚小,虽是林家嫡长女,名正言顺的林府主子,但是到底尚未被母亲教诲家务事件,更兼父母看她也是一团孩子气,天然不会把这些外头乱七八糟的事儿讲给她听,因此她也并不晓得林如海返来究竟是如何措置这件事情的。
这一日倒是阳光晴好,林夫人携了黛玉同坐一辆朱璎八宝华盖车,其他丫环婆子分坐了六辆青呢黑漆平头马车,又另有很多长随小厮护院或骑马或步行的伴同。及至山脚下,又有丫环婆子们围得严严实实不叫人看了夫人蜜斯去,林夫人方与黛玉下了车,又见一旁正停着一台四人大轿并两辆翠幄朱轮双驾车,又另有几辆空荡荡的马车停在那边,便笑道,“必是刘太太已到了。”
林夫人便笑道,“您这是在夸我闺女呢,还是在夸我呢,倒叫我不美意义起来了。”
林夫人便和刘太太聊了两句,那边五位女人也聊了起来,因黛玉最小,便对这四姐妹皆以姐呼之,又互通了姓名排行,也垂垂熟稔起来。
林夫人便让丫环搀了她们起来笑道,“你们太太一贯可好,这时候就到了,很多早出门呢?”
不过一会,林夫人便和刘太太歇足了,遂带了五位女人去前去进香拜佛不提。
果不其然,一旁便走来两个穿金戴银的婆子上来问道,“敢问尊驾但是巡盐御史林大人家。”虽有重重丫环婆子环绕着,林夫人却还是听到了,便表示世人让出一条道来,魏紫便走出去对那两人笑道,“两位嬷嬷但是刘大人府上的,我们恰是巡盐御史林家的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