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林夫人便对那几个婆子道,“你们也权坐下吧,无妨的。”那几个婆子便依言坐了。
林夫人自是不知,便道,“这是我女人。”又对黛玉道,“这是你外祖家的几个嬷嬷。”
费婆子见房里都在大哭,可他虽掉了几滴眼泪,到底是大房的,也没甚可悲伤的,又不是那惯会作伪的,垂垂的也哭不大出来了,便干脆揉红了眼角道,“周家妹子,你可也别哭了,倒又惹得姑太太悲伤。转头老太太晓得了,还不定如何心疼呢。”
林夫人因道,“我竟不知我离家这么些年,竟出了这很多事儿。”又哭道,“我虽有这很多个侄儿侄女,可这么些年了,我独一亲手抱过的,也不过是珠儿元春这两个。现在倒好了,一个进了宫,这辈子也不知何时能见一面,一个呢,干脆就是没了,不是生离就是死别,倒浑叫我这做姑妈的悲伤。”
黛玉便依言畴昔靠着母亲坐下,却见面前立了四个小机子,中间站了四个婆子,,穿戴四色茧绸衣裳,头上也插戴了几只金簪宝钿的,再细心看看,倒是之前在贾府见过的几个,一个是林之孝家的,一个是周瑞家的,一个倒是邢夫人身边的费婆子,另有一个黛玉倒是不记的了。
箜篌便笑道,“是女人外祖家,晓得太太添了哥儿,便派了四个婆子并几个管事送了信并些礼品来。”
黛玉虽已反面林夫人同住,但是院子却也是紧靠着的,也没了多久,便见林夫人屋子鲜明面前。因夏天,林夫人又惧热,屋前悬着门帘子非常轻浮,便用了一套水晶帘子压着,免得风一吹就开了。但是却也极不隔音,黛玉方走到台阶上,丫环且还没打起帘子呢,便听屋里传来林夫人的抽泣声。
周瑞家的便哭道,“只不幸我们小少爷,方出世就没了父亲。”
林夫人便叹了口气,“这倒是对的,晚点取名也好,我这两个孩子,大的也是过了周岁方起的名。小的呢,现在还只是哥儿大爷的浑叫,我们老爷原也是说先等着,满了周岁过了抓周礼再给他起名也不迟,不过也就是为了好赡养罢了。”
却说这一日午后,气候非常闷热,黛玉闲来无事,便坐在房里解九连环玩儿,权作消遣。只因黛玉年纪小,世人也不敢很给她用冰,便只拿了个白玉碟子装了些冰块儿,时不时的改换罢了。
黛玉有些不解,只是想着这丫头既不好说主子的事儿,本身就待会去问问母亲好了。忽而又想起来,若本身没记错的话,那珠大嫂子的遗腹子兰儿和自家弟弟的生辰差未几也就隔了几个月,算起来也差未几就是前两个月的事情了。本来添丁是件功德,可何如那孩子倒是遗腹子。如许说来,那府里的事就必是珠大表哥去了。
黛玉因方才听了个大抵,因此问道,“我方才恍忽听到你说来了谁?”
房中世人闻言皆落了泪,便是黛玉,念及李纨贾兰也不由红了眼眶,却还是拿了帕子给母亲擦泪,道,“娘亲,别太悲伤了。”
林之孝家拿帕子抹了泪,声音还带着些哽咽道,“姑太太也别哭了,您是长辈,如果是以伤了身子,反而叫珠大爷在地底下也惭愧呢。老太太说了,就是担忧您听着这事悲伤,之前才不叫奉告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