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老夫人听了她说的这话,大喜道,“这般看来,必是你们林家也在朱紫们内心留了意,这王妃说不得就落到我们玉儿头上了。”
本来月朔那日众诰命入宫朝贺,林夫人虽也入了宫,但是她因林如海已做了户部尚书,按其位次,便不在勋贵女眷那边站位。而贾老夫人既是国公诰命,自也有几个说的上话昔年旧友。
林夫人听了这话,脸上带了些恼色,“母亲,你说甚么呢。”贾老太太把手一摆,道,“你竟先别忙着恼,现在你也做了娘,莫非不晓得嫁女嫁高,娶妻取低这个事理。何况我们家娇养出来的女孩子,那里是普通人家扶养的起的。旁的不说,一年四时的衣裳头面,屋里的安排玩器,哪一项不年年抛费几千两银子去。原你父亲活着时,也有进士娘子来拜见,算来也是半只脚踏进官门的人了,可她们的穿戴打扮如何,莫非你是不晓得的?你忍心叫你一个金尊玉贵养大的女孩儿到头来,连金玉头面都打不起?”
林夫人道,“也一定都是如此,莫非科举出身的都是豪门不成,若真是如此,我当年也做不得探花娘子了。”
贾老夫人便道,“这话说的不对,我们母女两个暗里里说了然,林家那会子虽说已没了爵位,却仍旧还可可谓世家,何况半子那会子又年青就中了探花,前程不成限量。我这话摆在这里,若当时半子真是个一穷二白,毫无家世的穷举子,不但是我,就是你没了的父亲也必不肯把你这国公府的蜜斯许给他的。”
宁王究竟是太上之子,这事儿天然绕不过太上去。听得此事,太上便传下谕来,说是定要为宁王选一个知书达理的旧家闺秀。皇后娘娘原是孝敬的,听了这谕只得召见诸勋贵家的女眷,果选了几个勋贵家的女孩子,谁知都不对劲,故而此事便一向拖了下来,至今也没个后话。
林夫人不知就里,听她这般说来,反倒想起一事来。原那日月朔诸诰命入宫朝贺,皇后娘娘特特留了她并其他几位诰命夫人说话,也有问到后代上头,只是皇子们尚小,宁王又比黛玉大出很多,林夫人一时竟也不敢想到此处。
林夫人听得此话,那边敢承,“娘说的那里话,娘现在还为女儿,外孙女操心,真叫我无地自容了。”
林夫人听本身母亲这般说来,内心也不得不有些意动。她幼年时从未想过这些,总感觉这些过分世俗,可掌了家以后,方知世道。她天然是未曾受穷的,但是这么多年也看了很多情面冷暖。当日和林如海一道考取进士的同门,初为天子弟子多么光荣,但是多少年畴昔,又有多少连儿孙都有了的年纪,仍然在微末小官的位置上郁郁不得志。至于他们的女眷……。
贾老夫人得了动静,悄悄肚里一考虑,自家的三个女孩儿是不成的,虽也在诗文上不算太差,却又是小的小,庶的庶,不成模样。但是本身外孙女呢?虽说外孙女若能做本身孙媳妇天然是最好的,但是现在此事已是不能,少不得另谋他途。但究竟也是本身外孙女,有如许的功德,如何能不想着她。何况如果她当真能有这番造化,做了王妃,不管是本身女儿还是林家本身,都少不了好处。而本身如能从中襄助一二,岂不让林家欠下一小我情,今后少不很多多关照荣府。
厥后新帝即位,这宁王又是圣上所坚信之人,故而身负重担,一时也不在这事上多操心机,直到厥后皇后瞧着如许总拖着实在不像,故向皇上请旨,为宁王选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