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闻言更加欢畅,搂着黛玉的脖子叽叽咕咕说个不断。
陈夫人闻言亦觉有理,面色也和缓了很多,叹道:“话虽如此,没见到我的乖孙,我这内心就是不结壮。”
虎头看了看手中的小老虎,又转头看向紫菀,见紫菀点了头,方兴高采烈地收下了。
丁香已经是管事媳妇,现在陈夫人的一应事件都是大丫环秀月管着,闻言忙笑道:“太太放心,都找出来了,另有给哥儿做的衣裳也都已预备安妥,铺盖昨儿都重新晒过了,方才已送去哥儿的屋子了。”
因紫菀有孕在身,她们一起上都走的极慢,隔一个两时候便要停下安息,每日最多不过走五十来里路罢了。
紫菀见状便向陈珩使了个眼色。
陈夫人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因暮年伤了身子,这两年的身材大不如前,确切不能久站,初时不察,这会子方觉双腿有些酸痛,也晓得本身过用心急了,拍了拍丁香的手背,道:“我先去歇会子,你二奶奶到了就从速令人来知会我一声。”
虎头双手捧着小玉虎,闻言歪了歪小脑袋,把玉雕放下,抱起小拳头给黛玉作揖,奶声奶气道:“感谢姨姨。”别人小手短,又包在厚厚的棉袄里,作揖起来分外艰巨。
当初林如海想多留黛玉两年,是以同季家商讨了等黛玉十七岁时结婚,哪知去大哥太妃薨逝,黛玉因国孝之故担搁了一年,本年春季才成的亲,至今还未有喜信。
才出房门,便见陈父劈面踱步过来,世人忙福身存候。
陈夫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小孙子,眼中尽是和顺慈爱。
陈父闻言一怔,扫了眼低着头的丫头婆子们,嘴唇动了动,毕竟没说甚么,顿了顿,渐渐回身出去了。
说罢一面着人去请段太医,一面命丫头们扶紫菀下去安息。
淡菊忙道:“方才刘青家的说我们离都城不过一百来里路程了,用不了两日便可到了。”
见紫菀虽因有身的原因,肚子大了很多,面色却非常惨白,下巴尖尖的,双颊也不见多少肉,神采间也极其怠倦,不由非常担忧,皱眉道:“这是如何了,怎的瘦成如许了?”
紫菀苦笑道:“前次怀虎头时还好,只是嗜睡些,并没如何害喜,这回却不知如何回事,头昏目炫,吃甚么吐甚么,没一日安生过。”
房内笑声顿时凝住了,丁香心中一跳,看向陈夫人,陈夫人敛了笑意,淡淡道:“我有些累了,要歇一会子,你们去外头看着罢。”丁香闻言低声应了一声,觑了她一眼,便带着丫头婆子们退了出去。
陈夫人不待紫菀行动便忙命人扶住了,嗔道:“你现在怀有身孕,还讲究这些俗礼做甚么,快起来?我们坐下说话。”说罢携着她的手到炕上坐下,细心打量。
紫菀在床上躺了好几日,才渐渐缓过来,这日一早,正看着丫头们做针线,便听丫头传话说黛玉来了。
紫菀闻言叹了口气道:“可别提了,因气候太冷,他小人儿家身子弱了些,虽一再谨慎,前些日子还是着了凉,不好赶路,这才担搁了,好轻易好了些,谁知昨儿又建议热来了。”
黛玉又惊又喜,道:“虎头如何晓得我是林姨姨?”
丁香看了看天气,劝道:“方才已经派人去刺探了,想必很快就有复书了,现在天冷,您还是先去安息会儿罢,不然累着了您,岂不是奴婢们的不是,便是是让二爷和二奶奶晓得了内心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