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笑道:“这丫头懒得很,辰时才起,这会子还在梳洗呢。”
陈父自暮年间便暗中投向了乾元帝,在当初诸皇子夺位之时出了很多力,还几乎落得家破人亡的了局,乾元帝虽刻薄寡恩,对跟随本身的亲信倒还非常虐待,陈家向来忠心耿耿,他也一向非常虐待。
宝琴闻言不由蹙了蹙眉,对紫菀道:“都两年多了,西海沿子战事已平,卫家姐夫怎的还未返来,姐姐动静夙来通达,可曾听到甚么?”
紫菀摇了点头,道:“不清楚,并未传闻甚么。”
两兄弟虽年幼,礼数却极好,待黛玉与紫菀厮见毕,也抱着小拳头给紫菀存候见礼。
工夫似箭,一晃便是五年畴昔,转眼又是春日,花开恰好,紫菀在上房听管事媳妇回禀明日宴席之事。
姣姣是紫菀的女儿,当初她生下了次子陈洵,觉得想要女儿的心愿是没法达成了,未曾想三年后又怀了孕,生下一女,陈珩欣喜若狂,给女儿取名为姝,小字姣姣。
正谈笑间,便听内里丫头道:“大女人来了。”
季衡忙把碟子移到她跟前。姣姣年纪尚小,吃点心时流了很多口水,没一会嘴巴上便都是点心渣子,手心也黏黏糊糊的。
紫菀闻言指着她笑道:“你们瞧瞧她,都是当娘的人了,还是这么本性子,爱打趣人。”
厥后还是黛玉紫菀听到了些风声,经常打发人给湘云送些东西,每次停止宴会也从未曾落下她,卫夫人见状有所顾忌,这才收敛了些。
此时春光恰好,园中一片姹紫嫣红,各色花草喷芳吐艳,花香幽幽,中人欲醉。
黛玉虽天赋弱了些,但保养了很多年,早已同凡人无异了,只是她是闺阁令媛,到底娇弱些,孩子又非常结实,此次出产实在受了很多罪,伤了些元气,直保养了好些光阴方渐渐规复过来。
衡哥儿便是小家伙的名字,当初黛玉产子,大长公主欢乐非常,亲身给小重孙取了名,便是一个‘衡’字。
姣姣闻言搂住黛玉颈项,悄声道:“姣姣很想姨母,昨儿祖母给了姣姣一匣子珠花,都给姨母留着呢。”
黛玉宗子季衡,年方六岁,性子外向沉寂,本来正在中间看墙上的书画,见了姣姣,不由眼睛一亮,仓猝上前,牵住姣姣的小胖手,道:“姣姣mm,这里有台阶,我牵着你走。”
湘云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卫若兰自打去了西海沿子,两年间竟再未返来过,偶尔来信也只说军中事件繁忙,脱不开身,湘云结婚至今仍未有子息,丈夫又长年在外,在府里伶仃无援,一举一动都身不由己,万事做不得主。
当初卫若兰仓促离京,黛玉天然看出有些不当,却并不晓得此中内幕,都不明白卫若兰为何会萧瑟湘云,紫菀却因与韩蕙交好,偶尔间知到了些动静。
现在宝二爷一走,便只留下了堂姐。
世人闻言都大吃一惊,忙道:“这是从何提及?好好的如何就削发了?”
黛玉闻谈笑得不可,抱着小家伙连亲了几口,对紫菀笑道:“这孩子连一朵花儿都想着我,不枉我平日疼她。”
然陈父跟从乾元帝日久,对他的脾气极其体味,生性多疑,又好猜忌,现在自家权势益胜,若不谨慎应对,迟早要被乾元帝所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