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邢岫烟与宝琴迎春等人也来了。
紫菀摇了点头,道:“不清楚,并未传闻甚么。”
宝钗自打出世便从胎里带了股热毒,本来有冷香丸压着,平日看着倒与凡人无异,只是现在薛贾几家已败,当初那和尚给的药引子也用完了,现在又从那里去弄这个?
这日是黛玉之子满月宴,各家都前来恭贺,紫菀亦到了,在前头与众夫人诰命酬酢了一番,略坐了坐,便去了黛玉房里。
黛玉宗子季衡,年方六岁,性子外向沉寂,本来正在中间看墙上的书画,见了姣姣,不由眼睛一亮,仓猝上前,牵住姣姣的小胖手,道:“姣姣mm,这里有台阶,我牵着你走。”
紫菀笑道:“这丫头懒得很,辰时才起,这会子还在梳洗呢。”
黛玉闻言一怔,随即忙笑道:“云mm只怕还在路上,想来一会子就要到了。”
紫菀忍不住笑道:“衡儿的东西都给姣姣搬来了,看来要多预备几个箱子了,不然今后那里装得下?”
卫家太太是后妻,夙来便对原配所生的卫若兰极其不满,又如何会喜好湘云这个继子媳妇?天然是多番刁难。
正谈笑间,便听内里丫头道:“大女人来了。”
正说话间,忽有府里的管家媳妇来给紫菀回话,说外头有人送贺礼来了,紫菀没法,只得前去摒挡。
而珠大奶奶也有兰哥儿要照看,虽攒了点梯己,但今后兰哥儿读书结婚也要办理使费,那里舍得拿出来?终究还是珠大爷和琏二爷到族里据理力图,族里才勉强同意每年给堂姐分些米粮,将将够糊口罢了。”
兄妹几人谢过,丫头们忙上前谨慎收好。
黛玉与韩蕙在桃花树下对弈,宝琴与陈玥在一旁观战,一阵清风拂来,落英缤纷,沾了世人满头。
这厢黛玉与紫菀说了会话,未几时陈玥、韩蕙、宝琴三人也到了,
紫菀闻言叹了口气,非论如何,宝钗也算有了个盼头,况现在贾家的景况已比原著中要好很多,贾珠贾琏尚在,又有薛蝌等人从旁照顾,想来今后的日子不会太难过。
前些日子陈珩升任京营节度使,掌管神都京营,端的位高权重,陈家行事低调,并未曾大办宴席道贺,然好些人家还是以各种借口打发了人送了贺礼过来,并且多是些鲜果、绸缎等物,并不贵重,退又不好退,让紫菀不堪其扰。
世人酬酢了一番,方坐下叙话,邢岫烟扫了一圈,不见湘云,不由有些迷惑,便道:“湘云mm呢?如何不见?我都好久未见她了。”
紫菀闻言指着她笑道:“你们瞧瞧她,都是当娘的人了,还是这么本性子,爱打趣人。”
黛玉闻谈笑道:“模样虽像我,性子却像极了他父亲,气性大的很,非要抱着才气睡,并且只认我和他父亲,其他谁抱都不可,也不知哪来的古怪脾气,真真磨人。”
紫菀见了,不由一笑,只觉心对劲足,伉俪合乐,后代成群,又有情同姐妹的至好老友,人生如此,她已别无所求。
当初卫若兰仓促离京,黛玉天然看出有些不当,却并不晓得此中内幕,都不明白卫若兰为何会萧瑟湘云,紫菀却因与韩蕙交好,偶尔间知到了些动静。
是以现在府里的一应大小事件皆是紫菀摒挡。只是现在宗子陈泓才五岁,次子陈洵还不到一岁,恰是最粘人的时候,紫菀既要摒挡家事,又要照顾孩子,还要应酬寒暄,非常慌乱,逼真体味到了为人父母的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