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极尖,见那些绸缎虽是琐细的,但料子极好,不是上用的便是官用的,一看便代价不菲。眼波一闪,方笑道:“mm更加无能了,不止点心做的好,现在连针线活也做的更加精美了。”
紫菀闻言不由皱了皱眉,画眉的威胁她倒没放在心上,只是如果她去找芍药出面的话就不好说了,芍药固然只是个丫头,但她父母都是林家的管事,她祖母又是林母的奶姐,连姑母都是林母的亲信嬷嬷,林府的大管家更是她的亲表哥,她如果想与本身难堪,只怕连春雨也帮不上甚么忙,不由有些担忧道:“那我方才拒了她,她不会去找芍药姐姐替她出头吧?”
紫菀忙让了出去,笑道:“姐姐快请屋里坐。”
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丫头站在门口,颀长脸儿,穿戴青缎掐牙背心,头上戴着两根珠钗,不是别个,倒是林母房里的二等丫环,名唤画眉,原是林母房里的针线丫头。
紫菀闻言一怔,忙道:“姐姐过誉了,我并未曾学过医,只是畴前跟着外祖父,耳濡目染才晓得些外相罢了。”
春雨正端了两盘果子过来,还未进门便笑道:“紫菀,快过来,今儿外边送了一篓子樱桃出去,这东西性热,老太太和太太不敢多吃,便都散给我们了,我给你带了一点子返来了。”
紫菀见画眉直勾勾地看着本身,便说道:“姐姐来要,论理mm不能不给,只是一来,我毕竟不是大夫,不晓得诊脉开方,当初大女人用这方剂也是颠末王大夫诊视过后才答应用的,现在姐姐的侄儿是个甚么症候也不清楚,吃了以后好些倒还罢了,如果有个甚么好歹,那可就是我的罪恶了,再则,这些方剂我现在给了太太,便由不得我做主了,姐姐若要,还得我向太太问过一声才好。”
现在气候渐热,她也不大出门,余暇的时候便在屋里练练字或做做针线。
紫菀心中一凛,暗道来了,只听画眉笑道:“我今儿来不为别的,乃是有一件事要求mm。传闻mm不止书读得好,对医道也极通?”
这日想起那次给韩蕙做衣裳时剩了很多缎子,白搁着倒可惜了,便想着做两双鞋,正拿了东西坐在罗汉床上粘鞋帮子,忽听一阵叩门声,“紫菀mm在家么?”
紫菀见她只是吃茶,又不申明来意,两只眼睛只是不住地四周打量,绕着圈子说话,又是夸紫菀如何命好,得了林母的眼,一来就是领二等的例,又是说本身命苦,熬了很多年没得甚么好处等等。
平日里爱搭不睬,明天一来就开口讨要方剂,这脸也太大了些。
春雨叹了口气,说道:“实在本来我与芍药也非常要好,当时老太太屋里的姐姐们都比我们大好些,只要我们两个年纪相称,又都是家生子,便经常在一处说话顽笑,情分也较别个更要好些。我原觉得我们会一向如许,谁知,现在却成如许了。”
紫菀正端了茶果过来,闻谈笑道:“姐姐这话但是臊我了,我不过是闲着没事胡乱做着玩的,那里敢与姐姐比拟呢,我正说要向姐姐多请教请教呢,姐姐现在说这话倒让我无地自容了。”
不说本身,便是平日自恃仙颜的芍药也远远不及,想到本身在这里熬了六七年,才领了二等的例,紫菀才来才来就把她踩了下去,不止跟春雨住一个屋里,每次得的犒赏也都是上上分,大师都是奉侍主子的,那些好料子本身攒了这么些年也才得了十来匹,紫菀才来了几个月?就得了这么些,心中不免又妒又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