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想起前两日在贾敏院里见过的阿谁女子,她那眼神紫菀到现在都还记得,便向寒梅探听。
寒梅正看紫菀做的活计,无妨春雨这般打趣她,不由臊红了脸,咬了咬牙,笑骂道:“没知己的小蹄子,我这两日为你忙前忙后,累个半死,你不说感谢我,反倒编排起我来了,真是美意没好报,下回我可再也不管你的事儿了。”
紫菀却一向有些狐疑林如海的几个妾侍,普通的丫头可没这般的本事,也没这个胆量,倒是那几个姨娘怀疑最大,一旦诽谤了贾敏和林母,受益的可不是她们?
紫菀见她来了,忙含笑让座,春雨闻言也从榻上坐了起来,笑道:“你这会子不在太太跟前伏侍,跑到这里来做甚么?赶明儿你出了门子,莫非在婆婆跟前这般偷懒儿不成?”
寒梅与春雨天然听出了她的意义,睨了她一眼,见她捂着嘴不再说话,也就假装没听到。
紫菀想到这里不由打了个寒噤,心中盘算主张,今后打死也不嫁人。
像钱姨娘,原是老太太给的,本来倒也还好,可自打周姨娘与孙姨娘进了府,她又没个一儿半女,见周姨娘几个又得了老爷的宠,便烦躁起来,可也太掐尖要强了,没事都要弄出些事来,老爷太太便有些不喜,只是看在老太太的面上,方给她几分面子罢了。
寒梅闻言忙应了一声,又对春雨道:“我该归去了,你放心吧,这事太太会暗中留意的,你自个儿也留意着点。”说完便忙忙的去了。春雨承诺了,送她出了门方返来。
春雨闻言便道:“我们家还算是好的,老爷与太太情分好,那些姨娘们不过是为了子嗣才纳出去的,老爷又不是那等宠妾灭妻的,便是宠周姨娘几个,也从没超出太太去。”
紫菀不由悄悄点头,后代的男人固然也有三心二意的,但毕竟不像在这个期间,男人纳妾天经地义,女人如果妒忌,便是犯了七出之条,不但不能妒忌,还要筹划小妾通房的吃穿用度,帮她们养孩子。
寒梅却假装没听到,只低头看紫菀做的针线,一会儿说紫菀络子打得好,一会儿又赞帕子上的花儿扎的光鲜等等,就是不理睬她,只把春雨急得不可。
谁知到了六七个月的时候掉了,那孩子都已经成形了,手足俱全。李姨娘见了当场昏死畴昔,醒来后连哭了好几个月,几乎把眼睛哭瞎了。
厥后又与白姨娘一道被指给了老爷,前面太太进了门,对她们也非常刻薄,她肚子也争气,十多年没动静,谁知前两年却怀上了,大夫都说是个哥儿,阖府高低都欢畅得不可。
谁知过了几日,却传闻孙姨娘这胎竟有些不好。
紫菀因脚上有伤,以后便没出门,只在自个儿房里将养,干脆不过是小伤,养了几日便好了。
寒梅伸手接过,喝了口茶,见春雨只在一旁陪笑告饶,这才敛了笑,说道:“前儿菡萏一奉告我,我便去回了太太,把那几个婆子都捆了。幸而你们发明得早,那话也只鄙人面洒扫的那些人之间传了两日,还没传到外头去。”
昨日紫菀也扶着林母去孙姨娘院里看过了。孙姨娘已经完整看不出本来的模样了,这些光阴头晕、呕吐,吃下去的东西不一会就又吐出来了,整小我非常蕉萃。
寒梅闻言也点了点头,说道:“太太也是这般想的,总逃不脱后院那几小我,只是现在统统都只是猜想,只得先按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