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面色凝重道:“这究竟在纳罕,我们深宅大院的,这木鱼音怎的会这般清楚,就像是在耳边敲着似的,看来这和另有些道行,且他不要布施,只说要见我,只怕是冲我们家来的。
那下人忙道:“我们正在外头发放粥米,也拿了给他的,偏他竟不要,又不走,只说要见老爷。”
癞头和尚半晌不说话,林母与林如海伉俪也没发话,其别人等也不敢擅动,一时之间寂静无声。
一时房中皆寂静无声,还是贾敏先回过神来,道:“老太太,这会子已经快中午了,想来大厨房的菜馔都已经备好了,我们还是先回房罢。”
林如海忙抱住了她,见她神采犹有些惨白,忙轻拍了拍她的背,一面向贾敏看去。贾敏也正惊奇不定,见林如海看来,不由低声道:“老爷,这是如何回事?”
却不知那癞头和尚心中也正惊奇不定,他本是前来点化历劫的绛珠,谁知却发明天机出了窜改,打乱了本来的打算,饶是他修行多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那癞头和尚却恍若不闻,满脸骇怪的看着林母身边的紫菀,又细心看了看林母与林如海伉俪的面相,口中喃喃自语:“不成能啊,这如何会……”
一旁家下人等听这和尚这般咒自家女人,也是满脸喜色,得了林如海的号令,便都摩拳擦掌,拿棍子的拿棍子。
林母也不坐,只沉着脸站着,看着那癞头和,冷声道:“大师方才这话是何意?我林家世代为善,从未做过甚么伤天害理之事,更未曾获咎过大师,大师为何口出恶言,这般谩骂我家小孙女儿?”
林母等人皆非常迷惑,不知他怎的看了紫菀后俄然变成这幅模样了。
林如海与贾敏扶着林母站着,闻言也是满脸喜色看向那癞头和尚。
林家夙来乐善好施,因林母上了年纪,更加信佛了,平日里也是斋僧敬道,然林如海是读书人,夙来不信这些,便道:“我夙来不信这些,况这会子要去老太太那边,也没这个工夫,你让人舍些银米给他便是,好生打发了罢。”
林如海点了点头,把黛玉从膝上抱下来,温声道:“玉儿,你先跟妈妈到内里去,等一会子再出来。”
世人赶快搀住了,又忙要丫头拿了拐棍来,一齐往林如海正院赶去。
黛玉虽不知产生了何事,但见爹娘神采有异,便乖乖点了点头,被贾敏牵着避到屏风前面了。
他安闲这里自言自语,世人听了也不解其意,都是满头雾水,林母却不耐烦了,冷声道:“大师但是想好说辞了没有?如果不能说出个事理来,就请恕老身无礼了!”
那癞头和尚听了,看向黛玉,叹道:“此女之命早已必定,若不削发,今后必将半生凄苦,泪尽夭亡。”
世人俱都回过神来,早有丫头前去大厨房传话了。
林母闻言也复苏过来,笑道:“非常,今儿是玉儿的生日,我们一家子好生乐一乐,别去想那些莫名其妙的事了。”
她原就晓得这颇具神话色采的癞头和尚会来林家,没想到本日真的来了,她却不晓得该如何办了,既想去问问那癞头和尚,本身能不能归去,又怕那和尚说出些惊世之言,反而让人思疑本身,一时迟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