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听了这话,虽明知原因,但也不敢言明。只得口称其体质衰弱,需多花些光阴渐渐保养罢了。史菲儿冷眼瞧着,内心料定这贾政也知此事。
史菲儿见过了贾珠也瞧了大姐儿元春,各自又赏了些东西。回身对贾政道:“这珠儿大姐儿都瞧过了,我去看看这二太太,看看究竟是这药石不济还是调度不当?”
贾政瞅了眼一屋子跪着站着的下人,瞧着一地碎片怒道:“常日里也不见你如此束缚下人,本日病着倒耍起威风了?”
史菲儿立了半日,也感觉乏了,走到主位上坐下才道:“我本是闲的无聊,本日才起了这走动走动的心。没想到你们院实是热烈,早知如此我应日日来此处。”
王夫人听了这话更是惊骇,连连道:“媳妇只是一时候气急口不择言胡胡说的,老太太切莫在乎。”贾政也在一旁道:“她精力不济,老太太莫与她计算。”
贾母这番话一出,一屋子人都吸了口气。屋里的下人瞅了瞅王夫人与贾政,内心暗自策画,如何这事说得和元春大姐儿有几分类似呢,大姐儿本来推算光阴也是说要到年后才气落生的,如何一下子就到了年前?但内心猜忌,面里也不敢带出来,只得各自低头不语。
史菲儿俄然到贾政的院子,这倒是让贾政吃了一惊,忙亲身出迎,毕恭毕敬将贾母接至正堂。自从大房二房换房以后,贾母极少来本身的院子。贾政还很有点拘束,不知为甚么,自打这换房以后,与贾母间隔远了,内心仿佛也陌生了几分。
贾政自是不敢拦着,亲领着贾母前去。行至院中,却四下无人,连门口守值的人也不见一个。贾政见了面上已是不喜,只是碍着贾母面上不好发作。
白鹭翻开了门帘,史菲儿抬脚进了屋。瞅了瞅地上又看了看屋子道:“这刚过完年听炮仗没过瘾,又摔碗碟充数?”
王夫人本觉得就是贾政来了,没想到前面还跟着个贾母,忙挣扎着起家要给贾母问安。“罢了吧。”史菲儿摆手倒是免了。
贾政听着连连称是,也不敢多辩。几人行至廊下,便闻声屋内传来一阵碗碟落地之声,接着内里传来几句尖声叱骂:“你们各个都是利用我的,现在见我如此,各个都去那边邀功献媚……”
屋里倒是站了个满满铛铛,王夫人正半倚在榻上发着脾气,见贾政一脸怒意进屋,王夫人也是一愣,缓了缓神道:“老、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