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上午,总算是有了些端倪,自是从速出城,到林家庄子找冯玉儿。
“你便回他,这几日风声紧得很,人天然会放,他慌甚么?!”冯老夫人面上颇不耐烦,一手拧起蒸饺扔到口中,“他要不信赖我们,大不了老娘把银子还了。”
冯玉儿笑着从床上站起,走到徒元徽面前,本身反倒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我替我娘向您谢恩,若非你一力相帮,我们母女不成能这么快便团聚。”
“别说甚么帮朋友的忙,你自小到大就没讲过义气,这么急着慌着地要捞人,到底有甚么鬼祟?”周氏毫不客气地戳穿了他。
“姐,您去求求姐夫,”周霸王求道,“之前他也不是没放过人,冯继忠现在管这个案子,这件事于他比放屁都轻易。”
“老酸货那另有二百两,您可瞧见过她把银子收出来又取出来的?”
“好说,好说!”周霸王笑着一作揖,回身便溜了。
冯继忠年青的时候也是丰神俊朗的清秀郎君,别夸玉面皎若女郎,若非如此,他只出身县城,就是中了进士,也一定能入贾代善和其母李氏的眼。
杏月怔了怔,便道:“您先安息吧,这事今后再说。”
周霸王差点给跪了,“姐,您就帮弟弟找一条活路吧!这事如果真办不成,我这八百两还不上就算了,若人家闹出来,让姑妈晓得我昧了那么多,就不得了啦!那但是个瞧银子比命重的老酸货,转头还不宰了我!”
公然,瞧见孙子过来,冯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那二宝也是个会来事儿的,竟然挤走中间丫环,要亲身帮老太太捶腿,这一下,一屋子祖慈孙教,倒很有嫡亲之乐的意义。
江顺摊了摊手。
见贾敦望着冯玉儿和徒元徽的背影发楞,杏月走上前去,福了福身道:“杏月见过夫人。”
冯玉儿感觉好气又好笑:“您又听墙角了!真掉你太子的身份。”
另一间屋里,将徒元徽拉到这儿后免得吓到她刚寻来的母亲后,冯玉儿想着要出去,却被徒元徽死死抱着。
人刚一走,徒元徽便醒了过来,摸了摸中间没了人,心中感喟。
周氏作出一副啼笑皆非的神采,“媳妇帮您掌嘴,别累得您手疼!这得财说来也是被娘您给惯的。”
“娘,无事,”冯玉儿笑着将贾敦按坐回床上,道:“都是自家人,不讲那么多虚礼。”
周氏坐在房中发了好一会愣,竟不由想起那十多年前的旧事。
进得屋里,珠儿一眼瞧见周氏眼眶红十足的,心中猜想,这位不受夫君宠嬖的姑姑子,大抵没事干又在自怨自艾了,免不得打趣道:“大姐这又如何啦,莫不是无事和姐夫争糖吃,又败下阵来?”
“那如何办,我们还呗!”周氏泄气道:“爹娘如何养了你这么个杂碎!”
冯玉儿立即低下头去。
二宝乐得不可,自是点头应下。
周氏这时叹了口气,“不就八百两吗,我另有些积储,转头你让珠儿再拿一些出来,想必也是能凑出来的。”
徒元徽将唇贴到冯玉儿耳边,“等孤一不留意,你便听了你娘的,带着你老娘一声不吭地溜得远远的,跑到一个孤找不到的处所躲了,然后别的找个男人嫁掉,最后跟别人生儿育女,把孤完整抛在脑后。”
“你管那姓贾的女人呢,现在她连人都找不着了,说不得早死在哪个犄角旮旯,”周霸王给她泄气,“何况你还给姐夫生了俩儿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把二宝带畴昔,跪到他跟前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