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是疑我了?”明依澜淡淡道,“我们女人,不比他们深谋远虑,不过说个情字。先妣归天以后,我多数时候伴随太后,和外祖家也不甚靠近。何况石家高门大户,我一个寡居之人,攀附不起。”
严骥在明依峰书房见到个陌生中年男人的时候,另有些不解。
“但是三皇子温文有礼,为人浑厚,素有贤名。太子爷这个劫,不是如许好过的。”
桂侍郎道,“三皇子生母是贵妃,自是高贵,可也高贵不过太子爷。”
语带摸索。
“他这明摆着该死。”明依峰半点分歧情,“莫说这些了,我叫人置上一桌酒菜,不醉不归。”
明依澜又将兄长所托之事说了,缓缓道,“我们现在也只要后代能依托了,娘娘把陛下当夫君,可陛下到底先是天子。退返来讲侧妃之事,石氏的父亲是帝师,翰林间素驰名誉。待得侧妃进门,必定仗着贵妃去逼迫……”
明依峰道,“这位是程先生。”
如果说石家没有野心,她是不信的,不然也不会让小表妹去争夺三皇子妃的位子。
皇后娘娘在暖阁召见了她,身边女官早屏退了宫女,四下无人。见了明依澜未语泪先流,“郡主来了。”
明依峰道,“此次家父寿辰,太子爷还在宫中禁足,今上派了三皇子来贺寿。只怕太子爷岌岌可危。”
明依峰嘲笑,“我奉告你个动静,荣国府送了二房嫡女入宫,就在皇后娘娘宫里当差,可这贾女人恰好和贵妃娘娘走得很近。皇后娘娘为了这个非常不满。”
严骥施了一礼,“程先生。”
严骥再三谢过,见二人似有话要说,便要退下。
皇后正要安抚她两句,内里传来脚步声,宫女去处皆轻巧无声,这想来是决计为之。
“这我倒是头回听到。也就这两年太太没了,他许是老胡涂了。之前都待大蜜斯好得很。”
明依峰拍拍他的肩膀,“本日桂侍郎有事不来,你和裕哥儿本身玩,别由着他混闹。”
“这不是为了话旧吗,可惜如海守着淮扬,竟不得来。”明依峰叹道,“再有一个陆翊长季子,整天的游历四海,不见人影。”
这就是明依澜递来的信儿了。
宫女打了帘子,出去禀报导,“娘娘,贵妃来了。”
她穿戴杏黄色凤袍,发间金凤叼着的红宝石足有拇指大,神情却透着哀婉,这繁华穿着于她倒像是桎梏。
皇后娘娘悄悄一笑,傲气自显,“这事不是东风赛过西风,就是西风赛过东风。三皇子若宠了侧妃,是宠妾灭妻,获咎了清流。若方向正妃,却又让外祖面上无光。端庄的表妹,难不成真叫她做个妾立端方不成。”
明依峰不附和的摇点头,“他这些年愈发古怪了,纵是不想续弦,宗族里过继一子承嗣亦可。不然他百年以后,林蜜斯岂不是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明依峰就皱眉道,“莫非如海就没错?他对家中女孩儿也未免太不上心了,光听我mm就抱怨好几次了。为了这个还特特求了皇后娘娘赐下教养嬷嬷。”
皇后亲信女官碧如便轻声解释道,“陛下赐了贵妃的侄女给三皇子做侧妃。娘娘内心难受。”
明依澜却笑了,“娘娘该欢畅才是,她们家女人在陛下眼里只配做妾罢了,这莫非不是功德?”
念及旧事,很有些感慨之事,桂侍郎捋着山羊胡道,“小程你见着了吧。严敬山有个好儿子啊。此子非池中物,我儿孙几个都不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