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m这个主张好,我归去也要教袭人晴雯几个呢。”贾宝玉听了便欢乐,“不说别的,倒是能一块儿学诗填词也是极好的。”
林黛玉却不肯,追着惜春跑了小半个院,直到王嬷嬷出来拦住她,王嬷嬷又好气又好笑的扶住她道,“我的姐儿诶,四女人还小呢,如何好和她计算。何况这模样的疯跑,不累么?”
他是贾府的凤凰蛋,门口看门的婆子小丫环天然不会拦他。
“嘻嘻,谁让你避开我们呢。”惜春抱了她的手臂,“好姐姐,赶明儿我来跟你学画可好?”
惜春奸刁的蹑手蹑脚的走近,突然喊道,“林姐姐,你躲在这里想甚么呢。”
林黛玉立在玉兰树下,想着重新画一幅玉兰仕女图,瞧着那花枝出神了。
林黛玉极善于工笔白描,笔下线条细致流利,未几时一树玉兰便跃然纸上,又另有一仕女立在玉兰边上回身回顾,身形窈窕,裙摆垂落在地,她却停了笔,“留些白才都雅,都画全了倒没意义。”
见惜春愣住,她借机便朝她腰窝挠去,“叫你吓我。”
喜的惜春姐姐长姐姐短,乐得不可,那里另有平常冷着脸的小模样。
惜春缠着她道,“林姐姐说的如许明白,定是有这套书的?得闲讲给我听听罢。”
惜春如何不肯,扯着她的袖子忙不迭喊了十几声好姐姐,情切敬爱,逗得世人都大笑,薛宝钗指着林黛玉道,“偏颦儿你这个促狭的。”
林黛玉见她说得精确,亦是欣喜,“未曾想四mm年纪小小,竟也懂白描。”
贾宝玉见雪鹦领命而去,奇道,“mm的这个丫环竟是识字的?”
薛宝钗看了一回那玉兰,含笑道,“曹衣描多用来画衣服褶皱,观来似衣披薄纱。拿来搭配玉兰倒有些太细致了,林mm无妨尝尝吴道子的柳叶描,虚入虚出,笔迹磊落,再这配上一树玉兰,气度自显。”
“那里是玉兰,清楚是画美人,林mm这美人实在逼真。”贾宝玉立时赞道。
这一套子书共六卷,恰收在林黛玉带来的书箧里,她捏了一把惜春的脸,笑道,“你喊我一声好姐姐,我便应你。”
几个丫环都围着瞧她作画,雪鸳道,“女人这玉兰花的好,不如做成花腔子?到时候不拘绣在衣衿还是裙摆,美妙致的很。”
贾宝玉听得含混,探春更是道,“我瞧着白描都是差不离的,不想另有如许大的学问。倒是宝姐姐和林姐姐都大才方是呢。”
林黛玉用心板了脸,“原是能够的,现在是不成以了。”
惜春睁着一双吵嘴清楚的大眼,嘟起嘴抱怨道,“如何年纪小就不能懂了呢?林姐姐怪瞧不起人的。”
林黛玉见人多,不好透露,只同她分辩道,“这句出自《丹青见闻志叙论》,里头就有详说,吴之笔,其势圆转而衣服飘举。曹之笔,其体稠叠而衣服紧窄。”
丫环忙劝了二人去坐了歇下,雪雁端了茶道,“女人额上汗都出来了,快喝口茶。”
“折枝花腔绘罗裙,这个主张不错。”林黛玉来了兴趣,“不如再多画些模样,各型各态,也不显的拘泥。”
话音刚落,贾宝玉站在院门口笑道,“甚么绣出来欠都雅呢?mm说与我听听,我给你参详参详。”
林黛玉忙笑着给她赔罪,“是我不好,这不是四女人见多识广一时惊着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