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往道:“苏兄天然是个豪杰子。”
林海谨慎察看着胤禛的神采,猜不出他到底如何想的。
胤禛前一天夜里睡梦中感受手上的旧伤口模糊泛疼,门外忽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下子惊醒了,手内心都是汗湿。
倪二点头:“我这位兄弟久在江湖沉浮,现在年纪大了,也想安宁下来,好好立个流派,想请林兄弟做个举荐。”
胤禛看了看仍在昏倒中的林黛玉,她肥胖的脸颊上仍带着醉人的嫣红,安然合目躺着的模样仿佛在做一场好梦似的。脖子里暴露一截银链子,胤禛一眼便知那是他送的玉牌。
世人应了。
林琼和林往筹议好对策,兄弟两人去了一趟三官胡同。想查京师地下的买卖,非得找个三教九流的人不可,倪二为人仗义,林琼跟他交好,是以头一个想到了他。
胤禛恍忽伸脱手,想抚摩一下小女人的额头,但立即复苏过来,伸出的手半途改势,摸了摸鼻子。
林往道:“刚好我家教习师父辞了,苏兄不若先做个武教习如何?”
林往和林琼一进屋子就闻到一股汗臭脚臭混着酒香肉香,叫人几欲作呕,两个贵公子硬是面不改色,由倪二举荐着熟谙屋里大家。倪二办事儿安妥,来的人固然有衣衫肮脏褴褛的,有浑身油渍的,但每个都眼神清正,没有那等贼眉鼠眼的宵小,在林往两人面前也毫无躲闪或者凑趣的意义。
防风今后名扬。
胤禛点点头,心中仍不对劲,立即起家换衣服,要去林家探一探。林家请太医,十次里有九次半是为了林黛玉,按此次的阵仗,是出了甚么事儿了?
林往忙道:“千万不能轰动这贼,只消找到它,奉告我们便可。”
此人重新至尾一声不吭,一向在闷头喝酒。
世人纷繁点头,道:“林至公子不必客气,我们不过是一帮大老粗,有甚么事儿就直接说吧。”
胤禛顿了顿,换了一身深色短打,辫子好,道:“你不消跟着了,我去去就来。”说罢走出门去,静悄悄消逝在夜空里。
苏俊郎放下酒盏,向两人一抱拳,行了个江湖礼。
苏培盛悄悄道:“爷,林家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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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林府,几人直奔林黛玉的褚玉阁而去,林海拦不得,只好作罢。
若非林琼年纪太小,他倒想接办此次的事情,不过林往查也一样,少不了他的帮手。
林琼眼风一扫,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拱手道:“想不到柳兄也来了,弟在此先谢过。”
林琼撂下酒杯,大叹道:“此事乃家丑,又怕扳连众位,弟不敢细说。只能奉告众位,那颗东珠被人从我家盗了出去,我们只想悄悄找到那劳什子,不肯轰动衙门。”
林往高低打量苏俊郎,笑道:“苏兄工夫了得,如何不去考武举?”
林琼笑着点头,心中早有主张。
此次将林往推出去是林海的主张,固然年仅十二岁的林往能成为天子近臣算得上荣宠,但对林家人来讲却不是甚么功德,这意味着林往不能再考科举了。林家只要林海一人在朝中,林氏子嗣薄弱,林海子侄中年纪最大的就是林往,有人对林家动手,逼林家子侄提早入朝,也是没体例的事。
胤禛想了想:“有能够找到,丢了一颗东珠的动静至今没有传出去,也许凶手会贪财卖掉它。”太子二哥的手笔非同凡响,龙眼大的东珠都快赶上皇后规格了,凡是眼皮子浅一点的都不舍得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