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琼撂下酒杯,大叹道:“此事乃家丑,又怕扳连众位,弟不敢细说。只能奉告众位,那颗东珠被人从我家盗了出去,我们只想悄悄找到那劳什子,不肯轰动衙门。”
林往道:“苏兄天然是个豪杰子。”
酒菜散了以后,世人多数拜别,唯有三两人仍留在席中。林往林琼两兄弟天然还没走,倪2、柳湘莲,另一人是个肥胖矮小的中年黑男人,模样毫不出众,名叫苏俊郎。
明显,比拟于太医,林家更信赖杏林医馆,而这间医馆的确极富盛名。不说别的,但说几个月前启州瘟疫,杏林医馆派出了大半大夫,调去很多药材,救了哀鸿无数,连皇上都轰动了,赐了一块“医者仁心”的匾。
倪二道:“林兄弟放心,此事包在我们身上了。龙眼大的东珠不是凡物,只要它呈现在暗盘,我包管漏不了,准给你送返来。”
“但不成寄希冀与它,你们去查东珠,我也会命人暗中探察。”胤禛总结道。
林往道:“刚好我家教习师父辞了,苏兄不若先做个武教习如何?”
林往和林琼一进屋子就闻到一股汗臭脚臭混着酒香肉香,叫人几欲作呕,两个贵公子硬是面不改色,由倪二举荐着熟谙屋里大家。倪二办事儿安妥,来的人固然有衣衫肮脏褴褛的,有浑身油渍的,但每个都眼神清正,没有那等贼眉鼠眼的宵小,在林往两人面前也毫无躲闪或者凑趣的意义。
世人应了。
林往忙道:“千万不能轰动这贼,只消找到它,奉告我们便可。”
胤禛看了看仍在昏倒中的林黛玉,她肥胖的脸颊上仍带着醉人的嫣红,安然合目躺着的模样仿佛在做一场好梦似的。脖子里暴露一截银链子,胤禛一眼便知那是他送的玉牌。
胤禛见到防风,微皱了一下眉,林琼忙道:“这是杏林医馆李萃神医的嫡传弟子,防风师兄,于医毒一道又特长,是父亲特地请来的。”
林琼抬手抹泪:“幸亏发明的早,防风师兄说还能救返来,就是又要元气大伤一回了。至于醒过来……恐怕得等两天。”
到了林府,几人直奔林黛玉的褚玉阁而去,林海拦不得,只好作罢。
这时倪二早收到了林琼的手信,调集了一帮他信得过的弟兄等着了。
倪二见事情成了,顿感林家兄弟公然仗义,忙给几人倒酒。
若非林琼年纪太小,他倒想接办此次的事情,不过林往查也一样,少不了他的帮手。
本日的褚玉阁热烈已极,来往俱是大夫、太医、医童、医女等,察哈尔氏和防风守在林黛玉的卧房里。
胤禛点头,道:“这件事我也会查,你有甚么线索就来找我。”
倪二点头:“我这位兄弟久在江湖沉浮,现在年纪大了,也想安宁下来,好好立个流派,想请林兄弟做个举荐。”
“太病院里值夜的太医未几,竟又连夜去院判家里叫人,可见此次的事情不小啊。主子感觉,还是跟爷禀告一声。”如果他真敢等明天再提,不免吃一顿挂落。
快速一惊,胤禛立即掀被坐起,问:“甚么事?”苏培盛将林家延请太医的事情说出来,其他一概不知。
苏培盛缩着脖子小声道:“爷,这大半夜的,您真要去?恐、恐怕不大好。”就算当今亲手拉拢的这门婚事,也不会情愿四爷对林家如此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