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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黄年告别了母亲兄弟,与柴氏、黄晟伉俪父子一同返回自家院中。先叮咛了黄晟几句,命他去歇息,明日夙起到太夫人跟前服侍,然后才换衣洗漱。柴氏从服侍的嬷嬷丫环手里接了醒酒的茶奉到他面前,说:“老爷且喝一口,醒醒酒。”
以五十步笑百步,则如何——《孟子·梁惠王上》:孟子对曰:“王好战,请以战喻。填然鼓之,兵刃既接,弃甲曳兵而走。或百步而后止,或五十步而后止。以五十步笑百步,则何如?”
一时厅中嬉笑声消,世人皆谛视章回。却见他安然笑道:“天然有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便是。”
林如海又看一看席上,突见黄象与黄晟两个偶然这厢言谈,站在桌边,犹自沉沦酒食。只黄晟不过七八岁年纪,黄象却较之大了很多。心下好笑,遂问:“象贤侄,听你父亲说,你也才刚取了童生。你觉得兄弟之言如何?”
话才说,便有丫环聪明地送了茶来。柴氏接了,在中间椅上坐下,先喝一口,才笑道:“方才听内里说得好生热烈。老爷们也太欢畅了,向来没闻声说这么大声,见过喝这么很多酒。母亲听得欢乐,便叫女人们也斗酒令取乐,连我们妯娌几个也一起喝。只昊哥儿媳妇才有身子,这才不令碰到酒水。”
黄幸这才暴露笑来,一面叮咛人打水来与林如海梳洗,一面又指着屋中安插安排说与林如海旧病宿疾有哪些适宜,说:“当年父亲在山东时一度病重,外祖父亲拟了药方,又一大篇平常取用要旨,着故乡人两天不休不眠赶着送到。我看你那先头信里抄的脉案,模糊仿佛,就叫他们照模样备了。你宽解住两日,便当能见出结果来。”林如海心下感佩,再三拜谢。兄弟两个又说了一番话,这才各自歇下不提。
黄旻先行一礼,称“林伯父”,然后才正色道:“侄儿觉得,当是孟子言‘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黄平笑道:“黄口孺子,你也夸他。只怕立即便飞上天去。”又与林如海对饮了一轮。
柴氏掩嘴笑道:“听老爷这么一说,我竟胡涂了。不过我们家的孩子,本来就是个个都好的。我只想晟儿能如他回表兄那样,读书不愁,又能在母亲跟前说话尽孝。提及来,二嫂虽有昊哥儿、旻哥儿两个,也跟老太太提过两三次,想要再得一个回表侄做亲生儿子呢。”
林如海微讶,问:“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林如海又问站得比来的黄旻:“旻贤侄是去岁的院试案首,觉得你章家表兄说法如何?可有一言而受用毕生者?”
又说林如海这边。黄幸送他至住处,乃是当年黄芥在后花圃中伶仃辟出来的一座小院。见屋内一应陈列,如海叹道:“姨母宽仁,到底是留了我的脸面。”
黄幸忙道:“鬼神之事,岂可胡说。再者你另有一个女儿在,将来她的儿孙,莫非不是你林家的骨肉?”
黄旻寂然道:“内省不疚。名之必可言之,言之必可行也。”
柴氏笑道:“提及来,昊哥儿也才二十一岁。方才听外头说话,如何听都有三分孩气。他章家表弟明显不欲说的,还被他三言两语抖了个洁净,倒逗得里里外外好一通大笑。”
身材发肤受之父母——《孝经·开宗明义章》:子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复坐,吾语女。身材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操行道,立名于后代,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究立品。《风雅》云:‘无念尔祖,聿修厥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