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好好的就要搬场?头里大伯去庄子上也没知会过我一声,难不成大伯是想一言堂了?”
贾琏明白了母亲的意义,又敬佩母亲做人光亮磊落,不惧人言,一心惭愧,忙把信揉了,要替母亲再写一封。
王氏一噎,被这一通“三从四德”给噎的喘不过气来。
米兰双手把信奉上,邢霜翻开来一看,一目十行的看完,脸上挂满了笑容。
邢霜晓得,这是贾敏客气,林如海一个盐政,那里缺钱,怎会吃不起人参养荣丸。可贾敏愿以此示好,可见是个极详确又可亲之人。
王氏难堪了一下,可又不好说甚么,只得谢了又谢邢霜,这才仓促拜别。
王氏才想开口,就见邢霜冲本身摆了摆手,她忍了下来,进了里屋略做了一会儿,外头邢霜交代完事,这才屏退了丫环,自个走了出去。
她先交代了下自个的近况,奉告长嫂,女儿已取了名唤做黛玉,又道自个怀黛玉时身子还没尽好,是以产完女儿另有些不敷。长嫂送来的这些人参养荣丸倒是及时雨,派上了大用处,现在她正吃着补身子。
邢霜暴露一脸苦相看着王氏:“我原也是不肯信的,本觉得嫁进朱门是甚好去处,可现在看来,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外头看着风景,实则千疮百孔。
邢霜叹了口气,看向王氏,眼神里都是怜悯:“弟妹,你是真不知,还是装傻呢?”
邢霜这话一说出来,可就把贾母的嘴给堵上了。妇道人家不管朝廷之事,邢氏一个小门小户的女人都懂这事理,她如果不懂那就丢人了。
邢霜揉了揉手腕,把手上的护指责下来丢在桌上,这才道:“我也不怕跟你明说,咱家别看家大业大,可这里头亏蚀的占了多数。我才进门时多嘴问了句,老爷这才想起检察各处财产,成果亏空的亏空,贪墨的贪墨。
“这事儿我晓得不怪嫂子,倒是我一时急眼,惊了嫂子,还请嫂子勿怪。”
邢霜不由大喜,从速又让人来代笔写信畴昔,谁知贾琏竟提早放了课返来,邢霜晓得儿子的字写得不错,又故意夸耀下儿子,便让贾琏来代笔。
王氏心头又是一凛,那好些庄子上,可都是她插出来的人呢。难不成这些人都被清算了?
“那也不能不通个气吧?好歹也让我们早点做个筹办,这突如其来就要搬场,不晓得的还当咱家落魄了呢。”
邢霜倒是不急,撑着腰渐渐挨着炕坐下,这才开口道:“嫁夫从夫,爷们做的决定,何时轮到我们女人来干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