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然饭毕,贾赦心对劲足的喝了最后一口汤,感慨道,总算活过来了。
他勾唇一笑。
漱了口,又盥了手,贾赦方接过刘氏递到他手里的信,渐渐看起来,这一看之下,也不免肝火横生。
他笨拙的要给她擦眼泪,不住的问如何了。
刘氏很快就平复了表情,眼神转到桌上那封皱巴巴的信,噗通一声笑了,“瞧我们都说到哪儿了。”
或许等瑛儿也嫁出去了,母亲就能抱着她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场。
又道:“你只放心复习,其他事有我在呢,再不可,另有你两个娘舅并你林姑父。”
只策画京中诸多适龄贵女,还是要趁早相看一二,别到头来好的都被人挑走了。
刘氏见他吃得急,忙叫白果给贾赦上热茶,道:“大夏季的,如何好喝冷茶?”又有之前叮咛厨房上的炊事,现在一一端上桌。
贾瑚不想让母亲悲伤以后又是活力,便移开话题,道:“对了,仲春就是春闱,母亲等着看我中状元吧,当时再相看儿媳也不迟。”嬉皮笑容的说,“摆布儿子还小呢,在京中但是响铛铛的金龟婿一枚,母亲可别挑花了眼。”
贾赦连吃了几块点心,略略填了肚子,才把茶盏端在手中渐渐喝着,问道:“采芙?”
刘氏不慌不忙的说:“送信返来的下人说,他们没亲目睹着周家蜜斯,不过在四周探听了,金陵城内俱知周家蜜斯得了一种怪病,周夫人曾几次去城外的寺庙求神拜佛。倒是两家订婚之语,并没有传播出去。”
似是看出了刘氏的设法,贾赦对她说:“瑚儿的婚事不急,等他过了殿试,能遴选的范围又大了。”又道:“身份上过得去就行,关头要人好,这但是荣国府长房的儿媳,不能挑个宇量小的,没得让瑚儿在老婆和弟妹间难堪。”
在小厮利落的行动下,几人很快就安设好了,贾瑚早上已奉告母亲,中午便在状元楼用饭。因来的晚了,楼上的包厢都坐满了人,贾瑚一行人便在大厅用饭。
孙村歌心下喟叹,他不肯和子明的妻儿照面,故拒了他;显宗倒是打着欲擒故纵的动机,故意冷一冷贾瑚,好叫他主动乞降,却不知这只会把人越退越远。
上大朝真不是人做事,天不亮就要起床,大夏季还在殿外冻着,进了殿内,一站就是两三个时候,还不能吃东西,也不要喝水,免得要出恭。
说完了这事,刘氏转而忧心忡忡的道:“婉姨娘今儿早上身子又不大好,我派了大夫去看,大夫说胎儿太大,恐怕不如何好生。”
“是。”
“采芙?但是有甚么事?”贾赦换了朝服,整小我又累又困,拿了一盘点心猛吃,又灌了几口冷茶。
“另有甚么事?”
贾瑚有些局促,他哄的了母亲,是因为母亲情愿让他哄,一些常用的表孝心和讨女孩子的小把戏,都能等闲让母亲欢畅起来。现在母亲看着是真悲伤了,贾瑚就有些手足无措了。
第二天,周、孙、林三人风尘仆仆的下了船,就见贾、赵二人等待在岸边。
贾赦沉默很久,才道:“这婚事,退就退了吧。”
探听了状元楼是很多举子入住首选,几人欣然应了。
见炊事摆好了,刘氏盛了一碗银鱼羹,说:“老爷先用饭吧。”
周仁仿佛在宣泄普通,叫了很多酒,一杯接一杯喝着。贾瑚心中好笑,却也不劝止,半晌周仁就醉了,贾瑚便在几人惊奇的目光里主动扶他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