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朝真不是人做事,天不亮就要起床,大夏季还在殿外冻着,进了殿内,一站就是两三个时候,还不能吃东西,也不要喝水,免得要出恭。
贾赦是死过一回的人,对鬼神之事尤其忌讳,那和尚说话不好听,只一句贾瑚“命格古怪”,就引发了贾赦的狐疑。
贾赦内心迷惑,信上慎重其事,周家蜜斯的沉痾也非常之怪,谅那周家也不敢棍骗荣府。他俄然问:“你在那里合的八字?”
到了状元楼,贾瑚便说:“你们坐船也累了,归去先歇息吧。明日再带你们去认认路也不迟。”
林立浅笑着点头,说:“没出甚么事,也没有人晕船。就是呆在船上时候久了,看江面有些看腻了。”
贾赦不想为这些操心,只说:“由着她去,生下来了,就抱到你膝下养着,如果个女孩,就叫迎春吧。”迎春宿世的亲娘大抵也是这个,贾赦有些记不清了,不过既然是个庶女,也就懒得操心。
只策画京中诸多适龄贵女,还是要趁早相看一二,别到头来好的都被人挑走了。
刘氏心下到底不爽,自是冷了周家,年礼也是不咸不淡,只发誓聘个周家女儿望尘莫及的。
似是看出了刘氏的设法,贾赦对她说:“瑚儿的婚事不急,等他过了殿试,能遴选的范围又大了。”又道:“身份上过得去就行,关头要人好,这但是荣国府长房的儿媳,不能挑个宇量小的,没得让瑚儿在老婆和弟妹间难堪。”
刘氏答曰:“白头偕老,子孙合座。那周家蜜斯是个旺夫的。”
恰好大师都说好,只你一人说不好,刘氏能不思疑么。何况他对贾瑚的批命,是个当母亲的也不肯信。
她想像小时候那样把贾瑚搂在怀里,却发明贾瑚已经长的比本身还高了,只好以手抚摩他的脸,感慨的说:“我儿长大了。”也能谅解母亲的痛苦了。
寂然饭毕,贾赦心对劲足的喝了最后一口汤,感慨道,总算活过来了。
他沉吟半晌,问道:“信上说的可失实?”
“给他们筹办一个院子――不,在状元楼定三个房间给他们吧。三个相邻的上房。”
这回为了不让母亲今后给他塞姨娘通房,贾瑚把这番话和盘托出,不料却惹来母亲的一番苦衷。
周仁扯了扯孙村歌的衣裳,孙会心,便道:“随便找一家堆栈便是。”朝贾瑚眨了眨眼。
孙村歌心下喟叹,他不肯和子明的妻儿照面,故拒了他;显宗倒是打着欲擒故纵的动机,故意冷一冷贾瑚,好叫他主动乞降,却不知这只会把人越退越远。
“只是那周家,还是不要过分靠近了。”
或许等瑛儿也嫁出去了,母亲就能抱着她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场。
贾赦下朝返来,就被丫环请到刘氏那边。
有些事,有些话,母亲是憋太久了,还要持续憋下去。
贾赦沉默很久,才道:“这婚事,退就退了吧。”
他笨拙的要给她擦眼泪,不住的问如何了。
说完了这事,刘氏转而忧心忡忡的道:“婉姨娘今儿早上身子又不大好,我派了大夫去看,大夫说胎儿太大,恐怕不如何好生。”
刘氏很快就平复了表情,眼神转到桌上那封皱巴巴的信,噗通一声笑了,“瞧我们都说到哪儿了。”
在小厮利落的行动下,几人很快就安设好了,贾瑚早上已奉告母亲,中午便在状元楼用饭。因来的晚了,楼上的包厢都坐满了人,贾瑚一行人便在大厅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