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听了赶快应了一声,可内心却免不了发寒。那但是好几十个丫环啊,内里更是另有贴身服侍老太太多年的,可现在却……唉,这都是命啊!
就在王熙凤要走出上房的时候,身后又传来贾母的声音,让她赶紧止住了脚步,回过神来恭听。
赵姨娘那儿好端端地弄出这么档子事儿,不但是老太太、姑妈她们内心不痛快,便是她也是肝火中烧的。为了那么个贱蹄子,让她凭白受了多大的惊吓,便是到现在也不能完整放下心来呢。是以,即便是姑妈不发话,她也不会叫那娘儿俩好过的。
老天爷呀,这可还是亲孙子呢!哪怕就是庶出的,那也是二老爷的骨肉啊。
荣国府的下人里,很有几个对本身多有非议的,即便从没人当着她的面说,但王熙凤倒是晓得的。可即便是内心不平,王熙凤却也不能发作,只因那都是老太太、太太跟前的面子人,便是她也要谦逊三分的。可今后就不一样了,她有了府库的钥匙,那便是得了名正言顺的当家奶奶,谁还敢说她个“不”字,可就别怪她琏二奶奶不讲情面。
见贾母措置完了这些被带累了的丫环,王熙凤偷偷瞅了贾母一眼,方才面带游移地问道:“老太太,那……环哥儿同赵姨娘他们,您看该如何安设呢?”那母子两个是离着天花比来的,这些丫环都是那么个了局,王熙凤不由等候老太太会如何措置他们两个。
见屋里如此情状,琏二奶奶瞧着心中便是一凛,看来老太太怕真是伤筋动骨了,不然神采不能如许丢脸。她本故意谈笑两句,缓一缓老太太的表情,现在倒是不敢了,只垂动手站到贾母的面前儿,等着她的叮咛。
“还是你个蹄子的眼睛尖,奶奶我有点甚么心机,都能叫你瞧出来。”王熙凤表情确切雀跃得很,当下也不叫平儿服侍了,将她按在脚踏上坐下,神采飞扬隧道:“老太太已经叮咛了,叫我去跟太太要内库的钥匙,说是让她好生疗养疗养呢。哼,等我拿到了府库的钥匙,看谁还敢说我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王熙凤闻言便是欣喜莫名,顿时就顾不上甚么心惊胆怯了,当即那一双凤眼便亮得灼灼逼人起来。现在荣国府看着是她管事,整日里也是被大小管事妈妈们围着阿谀的,可真帮手握大权的却还是她那姑妈。看她手里连个库房钥匙也没有,就晓得她只是个大要光。
欢天喜地的王熙凤出了荣庆堂,平儿已经在穿堂处等着她了。主仆两个对视一眼,并未多说甚么,一同回到王熙凤常日里理事的屋子,待她将要紧事一一叮咛了,已是近一个时候畴昔。
这话听得王熙凤心惊不已时,又听她叮咛道:“别的,那主子不过是起了水痘,二太太就那么大惊小怪的,将阖家长幼惊吓了不说,还轰动了那么些太医们,实在是有失体统。你去将府上内库的钥匙要过来,临时保管着,让二太太先好生疗养一阵子吧。”
不过,这倒也合了她姑妈的心机,更免得她再费吵嘴。王熙凤便承诺一声,又问了贾母没了别的叮咛,方才吃紧忙忙往外走。老太太但是命令了,今儿是必必要把人送走的,她若不从速安排下去,怕就要落个倒霉落的名声了。
琏二奶奶的一点小小的唏嘘感慨,如果叫贾小环晓得了,怕是要笑疼了肚子的。这女人现在也就是还年青,又尚未经历过荣国府的式微,贾琏也并未对她失了新奇离了心。如果到了几年以后,便是不消贾母叮咛,她怕是也会对这些丫环们更暴虐上三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