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如此,这林家不愧是书香家世,芝兰玉树尽出其庭。”天子听了龙心大悦。
因着会试,林府比年节也没好生过,随便对付了畴昔,只是各处的年礼来往倒多了些。
“这两人倒没有上榜,是荣国府里的人,林氏蜜斯的娘家。姓贾名环者还是已故贤德妃的庶弟,姓贾名兰者是娘娘的嫡出侄儿。”举着檀卷的另一名翰林奏道。
“听闻林大人的大半子便是探花郎出身,现在嗣子又是探花郎,可谓一门三探花,倒是我朝嘉话了。”礼部侍郎赞道。
“并没甚么,墨哥儿呢?”黛玉忙将诗本子丢开,问道。
“太太,两位公公道在内里呢。”彩云仓促出去,瞥见玉钏儿的模样,不由愣住。
“好端端的,但是娘娘有甚么话传出来?”贾母迷惑道。
“文章如何?”
“王爷听得娘娘仙逝,命我回家看望,但求老太太和太太保重身材,好歹另有二哥哥在呢。”
贾宝玉莫名哀痛,跟着大哭了一场,宝钗忙着府里的事,不得空,倒让柳五儿得了空子,在宝玉身前发挥出浑身解数,纵情安抚,宝玉方才好了些。
王夫人见元春如许,忍不住便要嚎啕大哭,抱琴忙止住道:
王夫人与贾母不敢担搁,随寺人进宫看视元春。
“娘娘还好端端的,你哭甚么?”贾母也瞪了王夫人一眼,又转向元春道:
宝钗应了,内心悄悄叫苦,看大寺人的神采,娘娘只怕是难有好转了,宝玉将来可如何办呢,还得想体例让他读书长进,立起流派才好。
“我们王爷常常夸奖二哥哥,说是科试必能中的,我们府里多的是文人名流,二□□后多来走动,必能进益些。”
“贤德妃临去时还念着家人,朕常想起便觉心中不忍。虽是进士之数有定规,但分外补充一两个却也使得。便将这贾环弥补在榜尾,也算加恩贵妃一脉。这贾兰年幼,便能作出如此文章也实属不易,他外公又是国子监祭酒,便赐他一官半职在国子监行走罢。”天子倒不满是为着已故贤德妃的面子,北静王迩来垂垂按耐不住,他已忍无可忍,与荣国府加恩,便是盼着世家大族莫要与北静王搅在一处。另有贾琏在任上很有政绩,天子对贾家人倒有些另眼相看。
“多谢王爷顾虑,王妃在王府一贯可好?”老太太问道。
彩云踌躇了半晌,见玉钏儿的模样,不敢多言,只垂手侍立。
“传闻章小公子乡试便是解元,现在会试又夺得会元,将来殿试想必也不在人后,这连中三元,又是一段嘉话。林爱卿得此爱婿,也当泉下瞑目了。”章小公子公然实至名归,幼年有为,天子预备亲点为探花郎。
“这写的是甚么呢?女人看的这么出神?”翠枝猎奇,探过甚却看不懂,忙问黛玉道。
玉钏儿捂着脸,像是想到了金钏儿,眼泪刹时流了下来,王夫人看了更加来气,便要令人撵她出去。
“太太,宫里来了两位公公,说是我们娘娘看着不好,请太太与老太太进宫看视呢。”宝钗抹了抹眼泪道。
探春听着赵姨娘说的不当,忙又转了话题,引到宝玉身上,赵姨娘心中不甘,又道:
“陛下过誉了。”章明知平日谨慎,现在见天子垂爱,料定则嘉一个状元是跑不掉的了。
恰逢探春过府看望,赵姨娘吃紧忙忙迎上去。不料探春看都没看她一眼,先向老太太和太太存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