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听着赵姨娘说的不当,忙又转了话题,引到宝玉身上,赵姨娘心中不甘,又道:
“这是给女人的聘礼么?若说是年礼,也太多了些。”翠枝看着章府送来的礼单,惊道。
“另有两小我与这林家也有些亲戚呢。”
“我们王爷常常夸奖二哥哥,说是科试必能中的,我们府里多的是文人名流,二□□后多来走动,必能进益些。”
“是真的?”王夫人面前一黑,彩云忙上前扶住。
“你婆婆来了。”贾母笑道。
元春先遭了丧子之痛,又捱不过天子萧瑟,整天病体缠绵,眼看熬不过正月去了。
“这就好,娘娘已去了,你可得好好的。”赵姨娘听了,忙道。
元春不过两日就去了,王夫人连日哀思,与贾母接踵病倒,偌大一个府里,竟只指靠薛家母女二人。
“娘娘还好端端的,你哭甚么?”贾母也瞪了王夫人一眼,又转向元春道:
“好端端的,但是娘娘有甚么话传出来?”贾母迷惑道。
“王妃还不晓得呢,你兄弟中了乡试,过几日便要插手会试,如果中了,王妃脸上也光彩些。”
贾母见了,焉有不明白的,模糊感觉悲意砭骨。史家倒了,王子腾停职在家,听闻医药不竭,现在娘娘又眼看不成了。将来另有谁能护着宝玉?
“太太,宫里来了两位公公,说是我们娘娘看着不好,请太太与老太太进宫看视呢。”宝钗抹了抹眼泪道。
“倒也平允通达,不过比起前面诸位,略有些减色罢了。”
“爱卿之子公然才学过人。”天子捧过文章来看,连连奖饰。
贾宝玉莫名哀痛,跟着大哭了一场,宝钗忙着府里的事,不得空,倒让柳五儿得了空子,在宝玉身前发挥出浑身解数,纵情安抚,宝玉方才好了些。
“娘娘万不成如此说,只要娘娘好端端的在宫里,府里才气统统安稳。”贾母忙劝道。
“太太,宫里来了两个大寺人,说是娘娘不好了。”玉钏儿吃紧忙忙回禀王夫人道。
“府里统统都好,姐姐也是好相处的,老太太不必顾虑。”探春夙来自大才调,不想到了北静王府,事事都被王妃拿捏在手里,只得渐渐周旋,万不能失了府里的依托。她前几日打发人回家要银子不成,北静王已神采不好,厥后幸得薛家弥补上。
“连环儿都能中,何不让二哥哥也了局一试,也不枉娘娘平日的心疼。”
“娘娘且放宽解,保重身材最是要紧,千万糟蹋不得。娘娘年纪还小呢,将来有的是皇子皇女,宝玉的孩子也快出世了,到时他们一处玩,娘娘看着,只要欢畅的。”
“这两人倒没有上榜,是荣国府里的人,林氏蜜斯的娘家。姓贾名环者还是已故贤德妃的庶弟,姓贾名兰者是娘娘的嫡出侄儿。”举着檀卷的另一名翰林奏道。
“太太,两位公公道在内里呢。”彩云仓促出去,瞥见玉钏儿的模样,不由愣住。
“莫非还怕我们府里短了女人的吃穿用度不成?”云枝也跟着打趣道。
“我是不成的了,还记得我小时候,老太太那般疼我。可现在,除了掏空了家里的银子,竟没甚么功德帮着宝玉,连父亲的官职也未提上一提。白费老太太的一片苦心了。”元春含泪道。
“王妃说的是,你二哥哥身子不好,再养些光阴,下科去挣个状元返来。”王夫人瞧了一眼赵姨娘,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