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王夫人”,也不过是荣国府里头叫一叫,出了荣国府想进宫门,她连个品级都没有,更不必提旁的。
“不料大儿子当时一派兄友弟恭的模样,心中倒是有了怨怼之气,这才惹出明天这番变乱来……”
这回听了贾赦和邢夫人在那儿话里话外的骂着二房,她那里还会有好神采?
徒敕开口道:“老贤人慈悲,偶然究查方才贾员外郎一事。”
贾母、贾赦、贾政、邢夫人和贾琏。
徒谋坐在上头,怀中还抱着贾琡,冷声道:“传闻你们要来诉委曲?行啊,孤和天子都在这儿呢,皇后也在。若真有委曲,总有个合适的来给你们做主。”
自贾琡出世,她倒是故意要对大房好一些。
这厢贾政说:“不如我们去处圣上陈陈情?老贤人虽是如此做派,但圣上那儿倒不必然也是如此。”
贾母气的在上头那拐杖直敲,敲得院子里头的青砖咚咚作响。
“老身这辈子就得了二儿一女。大儿子自来昏聩不争气,只靠着祖上的余荫得了个爵位。二儿子自幼好读书,当年也曾想过科举入仕。”
她天然是一心想叫二房持续住在荣禧堂的,只要如许,二房才气靠着她与如本日渐势起的大房相对抗。
“本来叫政儿住了荣禧堂,虽是我提的,但你们也是应下了的。如何,现在你们自发翅膀硬了,就想翻脸不认?”
打完一棒子,顾瑾颜又给了个甜枣:“只是五根手指另有是非,圣上与本宫也不是不近情面的。虽说贾太夫人偏疼季子才有本日之事,但先荣国公于国有功,便是为了先荣国公的清名,此事也不便穷究。”
不免的,便要想到含玉而生的贾宝玉。
“妄图!从速归去换一身进宫的衣裳,我们荣国府正该是高低一心的时候!一块儿进宫,求得圣上的宽恕与承认,这才是正道!”
那厢贾赦嘲笑道:“我瞧着老贤人可不是因着没听全乎才走的。倒是老二,你方才说话间气着了老贤人,还不从速去请罪?在这儿等着扳连大师伙儿呢?”
“但纲常可不能乱!你们谁来同朕说说,荣国府的正院里头,究竟住的是谁?”
“何人袭爵、何人住正院,这本就是律法中言了然的。”
荣国府里头能递折子请见的,也就贾母这个太夫人、贾赦这个荣国公、邢夫人这个国公夫人三人罢了。
如果同时有宝玉和贾琡二人在宫里头……荣国府何愁不荣?
“先夫过世后,老身想着要叫二儿子来奉侍,便叫他住了离荣寿堂比来的荣禧堂。再一个,当时臣妇的大儿子非常不像样,甚是只袭了个一等将军的爵位,臣妇内心头也不肯他住荣国府的正院。”
若圣上慧眼识玉,宝玉的造化可远比贾琡大!
如王夫人这般……贾政虽有个从五品员外郎的官职在,但尚无功劳,天然没能给王夫人挣一个诰命了。
贾赦和邢夫人、贾琏这类时候天然是杜口不言的。
再者,贾琡阿谁孙儿,也是个胡涂人!
“为着孝道,令季子住了正院,叫袭爵的嫡宗子住了偏院,岂不是将‘孝’之一字,置之‘忠’字之上了?”
“再一个,爵位升级秉承,也是我朝律法中可查的。荣国公是国公爵,降一级便是一等将军,贾赦袭此爵,本是该当。若贾太夫人感觉一等将军不配住荣禧堂,那么你二儿子就配住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