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命妇另有一半是没有生子的,见贾敏独得求子灵药,好生恋慕。却见贾敏脸上色彩变幻,或悲或怒,没有一丝忧色,啧啧称奇。
北静王听了,方命北静王妃的贴身丫头取了药丸取伏侍王妃服用。说来也怪,那油纸包看着脏兮兮臭烘烘,翻开以后却一股异香沁民气脾,透过屏风传到内里,北静王都悄悄称奇。
又见王妃转交道人给贾敏的药,说了那些话,那药丸又叫那样有来头的方名儿,恋慕贾敏的人也不知凡几。也有妒忌的,也有至心替她高兴的,且不提。
世人不但没走,反而跟传话的嬷嬷说,尽管归去服侍王妃,很不必留在这里号召世人。贾敏深思上一世,也是这日在北静王府赏花,王妃厥后欢畅了还说了有身足三月的喜信,世人道贺,也没有生出事端,如何这一世王妃竟被人下毒了呢?
北静王见只半晌工夫,王妃就能起立了,忙绕过屏风去问王妃感受如何。见王妃公然无事,要赏一僧一道,僧道皆言方外之人,无需尘俗犒赏。北静王又见僧道盘桓不去,便猜另有事,屏退了众丫环婆子问:“二位神仙另有甚么叮咛?”
说完那癞头和尚木鱼一敲,两人出了门,也没见两人走很多快,北静王只觉面前一晃,两人便没了踪迹,更加当两人是活着菩萨,世外神仙。又听得天降五子丸方名儿奇异,只怕大有来头,不敢怠慢,把药丸交给北静王妃,转交贾敏。
北静王听了急得甚么似的,他和王妃少年伉俪,这是头胎,如果保不住伤了身子可如何好。
那跛足到人却点头叹道:“如果朱紫执意不允,只怕世子不保。”
众命妇不知里间北静王妃的状况,又不能随便走动,个个严峻得甚么似的。又见贾敏的丫头和北静王妃跟前面子的大娘厮打,有人便狐疑到了贾敏的身上。
贾敏端起茶碗,还是手帕挡着送到唇边,并没有喝茶,却把手帕一角浸入茶碗中,粘了茶水,又放下茶碗,偷偷将手帕偷偷藏于袖中。方才放下茶碗,已有婆子出去收走统统茶点,每人的茶碗上、点心小碟上贴了编号,让太医查验。
“阿弥陀佛,老衲来得不晚,不晚。”说着癞头和尚从怀里捞出一个皱巴巴脏兮兮不晓得是甚么的油纸包来:“这里有海上方保安无虞丸一剂,温水吞服了,可保朱紫母子安然。”
众命妇见北静王妃脸上色彩红润,粉面含笑,都暗自称其。待北静王妃说了一僧一道的奇事,又见北静王妃涓滴看不出不到半日前中了毒的模样,且那似远似近的木鱼声大多数人都听到了,谁还不信?那两位神仙又说王妃怀的世子,世子有大造化,少不得上前恭喜阿谀王妃一番,也有至心的,也有冒充的,但倒是有大半都恋慕北静王妃有如许的奇缘。
如果他对谁都是普通也算了,碰到宝钗又巴巴的给了海上方,给了药引,还赠了吉利话。厥后凤姐宝玉沉痾,这一僧一道也是巴巴上前医治。黛玉亡故前,何尝没有和宝玉情素缠绵却难偿所愿的启事?而宝钗,恰是两个玉儿喜结良缘的最大变数,金玉良缘一说,黛玉背后里流了多少泪?添了多少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