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的手狠狠攥着鸳鸯的腕子,指甲都掐进了肉里,乌黑的腕子上暴露血痕。她此时的面色倒是缓了些,声音虽仍气得有些颤抖,可却比方才稳很多了,道:“牲口,你别觉得我治不了你,只要你还是我儿子,你就得尊着我这老太太。不然,说到哪儿去,你也翻不了身。”
“政儿,不要跟他说了,我只恨本身命苦,如何就生了这么个孽障啊……老太爷啊,你快带了我去吧,你倒是安生地一走了之了,只留下我这般年纪了,竟然还要受儿子的气……他、他、他竟然还跟我脱手啊,我这当娘.的都被砸了一身……”
“哦,对了。本朝从太.祖爷起便定下了,凡是敲响登闻鼓的,不管是否有委曲,也不管是何身份,都要先挨八十大板再说。老太太啊,不是我劝你不要去,你这身板儿,这年龄儿,怕是经不起那八十板子吧?不过,你也别太担忧,我老是在圣上跟前有些脸面的,我会帮你求讨情。八十板子是太.祖爷留下的端方,免不了,但我们能够换人替你啊。”
政二老爷冷眼瞅着贾母脸上变颜变色,心中再一次对这个母亲绝望了。都已经这么大年龄了,却还是不晓得事有轻重缓急。眼看着太妃娘娘归省已经迫在眉睫,却不晓得说闲事,先是胶葛这邢氏等人,后又等闲被贾赦激愤,忘了初志。
妈蛋,贾史氏要去告状,老爷他该如何办?!
赦大老爷摊开了双手,摆出一副无法的嘴脸,道:“当初老太爷没了的时候,留下的东西我是一件儿也没瞧见啊。倒是有几归去荣禧堂,在老二那边见过很多。唉,老太爷偏疼小儿子,我也没甚么好说的,谁叫我没生的一张讨人喜好的皮呢。便是老太太你,库内里的好东西,也没一件儿给到我的吧?”
“有困难,找祜祜。”思来想去也没个辙,赦大老爷干脆一拍巴掌一顿脚,做了这么个决定。摆布,但凡是老爷他本身处理不了的,去找祜祜就准没错儿。
“当然了,这也没干系,老太太你不是另有宝玉呢嘛。那孩子可不得了,衔玉而诞但是有大造化的,戋戋几十板子于他来讲,怕就跟挠痒痒一样,挨了也就挨了。如果你们心疼他,那就让他跟老二分摊嘛,一人只要四十大板,保准挨罢今后,都还能活蹦乱跳的。”
“唉,这分东西的时候想不起来我,现在用得着了,倒把我叫了来。老太太,老二啊,做人不能如此不刻薄。”大老爷的面色痛心疾首起来,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搭在额头上,“我此人呢,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你们既然都不刻薄了,那我哪还刻薄得起来,你们说呢?”
可这如何被贾赦一阵子胡搅蛮缠,就变成老太太要去告贾赦不孝了呢?
“哟,老太太公然是老谋深算的。”赦大老爷闻言却并不惊怒,反一拍巴掌想着贾史氏挑起了大拇指,笑道:“既然你已经想的这么明白了,那就去做吧。有些事啊,没有切身材去实际过,是永久都不会晓得行,还是不可的。”
这边赦大老爷有了决定,没心没肺地睡觉去了,只等明儿一早便进宫,好好跟祜祜请教体例。而荣庆堂的等,却直亮了一整夜都没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