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姐姐乃是国公府的当家太太,丈夫在宦海上四平八稳,膝下后代双全,更是有个衔玉而诞的哥儿,连孙子也已经抱上。再看看她呢?
昔日里,王夫人并不太看得上她那mm跟她夫家的,可现在倒是盼星星盼玉轮一样,谁叫人家旁的没有,就是有银子呢!皇商薛家啊,手指缝里漏出一点,也够她支应了。
许是衔玉而诞公然有些奇处,被大老爷那么折腾一个月,贾宝玉却半个月就养返来了,竟比之前还要珠圆玉润些。也只要那手脚上的冻疮,麻麻痒痒得折磨了他好久,却连块疤也没留下。这让大老爷晓得后,气得想摔了他那块玉。
可不进京却也不可,薛家那几房更加的变本加厉,这偌大个薛家就快没他们母子的安身之地了。再加上她哥哥来信说的事,薛王氏也故意将女儿送进宫去,好歹搏一搏。若真能搏出头,今后儿子也能多个倚靠。
她这辈子能希冀的,也就剩下这么个儿子了,如果蟠儿出了甚么事,她也不消活了。现在姐姐能助蟠儿脱罪,可见是内心顾念着他们的,之前倒是她为了银子小家子气了。再说,只要能让儿子安然,别说两万两,便是二十万两也值得啊。
就在如许的纠结中,儿子薛蟠闯下了一桩祸事,惹上了性命官司,让薛王氏不得不仓促清算了行装,带着后代们进京去了。
女孩子间见面,自发不自发地就会比较,贾宝玉固然是同她说话,可五句里倒有三句离不开“林mm”,怎会不让薛宝钗对林黛玉猎奇。
贾宝玉自从在佛堂受了罪以后,贾母便那里也不叫他去了,就叫他在碧纱橱里养着,一眼看不见便会急着要找。他倒也不嫌拘得慌,倒比那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大女人还循分些,整日里带着丫环陪着mm们,倒是乐在此中得很。
她深知mm的命门,也知mm必会为了祭田的事抱怨,是以一见面就将薛蟠的性命官司拿出来讲,一则是安mm的心,二则也是让她怀了感激忘了怨气。
当日林黛玉初到贾府,赦大老爷心疼小女人孤苦无依,便开口警告了几句。只但愿她能听得出来,莫要对宝玉情根深种,生生祸害了本身的名声与身子,落得个少年夭亡的了局。
薛阿姨便想着,如果能把这事做成了,看金陵那边的族人,还如何说她败露。只没想到才刚提了个话头,便被贾母挡住了。
“宝姐姐。”贾宝玉仓促向薛阿姨见礼以后,便盯着薛宝钗不放了。方才这姐姐一进门,就让他移不开眼睛了,现在离近了看,更是美得紧。便是比起林mm来也毫不减色,春梅秋菊各擅胜场啊。
路上王夫人便悄声与薛王氏道:“蟠儿的事你放心,我已与了信给那边,刚巧那新任的知府,乃是出自我家老爷的门下,现在案子已是了了的。你只叫蟠儿放心在京留几年,别再纵性混闹便是。”
“老太太,我在金陵就传闻,那独一门儿的香皂买卖,竟是府上的财产?”这边薛阿姨也陪着贾母说话,成心偶然地便提起香皂来,“现在这香皂可了不得,别看是个不起眼不能吃不能喝的物件儿,可竟也成了出入离不了的。”
从薛王氏内心来讲,她是不肯意进京投奔她姐姐贾王氏的。
公然,薛王氏一听之下便欣喜不已,拉着王夫人的手都更紧了些。见四周人多,又强压了喜意,低声跟王夫人伸谢,便是心中那腔怨气也顿时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