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没等贾母想到该如何开口,赦大老爷便先说话了,对着贾政赞道:“老二,你没娶错人啊。老二家的就是比邢氏强了很多,她为了这一大师子,想来还不知受了多少委曲呢,你可要好好待她。只是,这私卖祭田的事到底是错了,该罚还是要罚的,老太太便从轻发落吧。”
这话一出,赦大老爷不由对贾母刮目相看了,公然姜还是老的辣啊!只这短短的工夫,她便能将计就计,不让他将公库握在手中,真是难为她如许大年龄,脑筋还能转得如许快了。
公然,鸳鸯只是略思忖半晌,便点头道:“没错呢,老太太记性真好,那还是三十年前置下的呢。”
没等她策画明白呢,便被贾赦的一番话吸引住了,脸上也不再丢脸,竟然有了忧色。
“你们也晓得,太上皇的万寿就在三月,本年又是正寿,圣上天然是要大办万寿节的。从南边返来的路上,我陪着圣上闲谈,便说到了这个事。当时,圣上正忧愁送甚么寿礼给老贤人。我便说,老贤人是信佛的,不如送些手抄的佛经。”
没被夺了管家之权,让王夫人狠狠送了口气。只是不能再握着公库了,说不得还要将到手的东西补归去,这让她心疼得要命。一面暗骂贾赦多事暴虐,一面又策画着该补归去多少,才气既蒙混过关,又能多留下些。
贾赦明天赋返来,能有甚么事是跟宝玉有关的?
没等贾母再看细心些,赦大老爷便说道:“老太太觉不感觉这地契有些眼熟?”
固然心中迷惑得很,不明白贾赦为何会对如许的事轻拿轻放,现成的把柄都不消,但贾母却没筹算放过机遇,顺着台阶便下来了。
她早就看着邢氏的香皂财产眼红,正愁没机遇插一手呢。如果能教邢氏管家,大不了花银子的事便全推给她,摆布府上就是那么些银子,一旦花用完了,看她不往内里弥补。再加上王氏跟凤丫头在边上拆墙脚,总能从邢氏手里撬下一块好砖的。
只见她嗔一声“傻孩子”,便起家亲身将王夫人扶起来,怒斥道:“家里有甚么难事,你尽能够开口,大师筹议着办,如何能光是本身作难,然后干出些傻事来呢。罢了,事情既然已经做错了,固然情有可原,我却不能罚你。既如此,那就……”
“我这里另有一件事,要跟老太太和老二筹议筹议。”赦大老爷端起新换的热茶,冲政老二笑笑,笑得他不安闲地皱了眉,才道:“这事儿啊,跟宝玉有些干系,要不叫他也来听听?”
“还是定在明日,礼部刘侍郎便不请了,但敬大哥哥他们还是要在的。毕竟,库里有些东西是全部宗族统统,也该当着他们的面盘点清楚。再一个,因老二家的有了前科,这库房的钥匙,倒是不能再留给她。方才,我已经命人去换锁了,今后钥匙由我保存。老太太,没有定见吧?”
便是政二老爷佳耦,也忘了旁的事,专注地看着赦大老爷,看他有甚么话说。
要银子的事就别提了,王夫人底子没筹算理睬她,可她私卖祭田的事该如何办?犯了错不成怕,可骇的是犯到大房的手里,让大老爷抓住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