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被夺了管家之权,让王夫人狠狠送了口气。只是不能再握着公库了,说不得还要将到手的东西补归去,这让她心疼得要命。一面暗骂贾赦多事暴虐,一面又策画着该补归去多少,才气既蒙混过关,又能多留下些。
贾母听出来他话中有话,昂首看他一眼便又去看那地契,公然便看出些端倪来。当时便有些变了神采,向鸳鸯道:“我们家是不是在金陵城郊李家洼有一块祭田,差未几二十顷大小?”她素知鸳鸯对这些都内心稀有,问她准没错儿。
贾母是真没想到,贾赦脱手竟这么毒,底子就不跟她们说钥匙的事,直接连锁都换了。她虽存着一肚子的定见,可方才护了出错的王氏,那些定见又该如何提?怕是本身的定见一出口,贾赦的胡搅蛮缠就已经等着本身呢。
要银子的事就别提了,王夫人底子没筹算理睬她,可她私卖祭田的事该如何办?犯了错不成怕,可骇的是犯到大房的手里,让大老爷抓住了把柄。
贾赦明天赋返来,能有甚么事是跟宝玉有关的?
“不如何。”赦大老爷眼皮都没抬,便一口回绝道:“邢氏是个笨拙的,每日里本身那摊子事都理不清楚,还得迎春帮着才行。让她管家理事,这府上的日子也不消过了。凤丫头固然夺目些,可她嫁出去五个年初了,从速跟琏儿先把孩子生下来,才是她的甲等大事,怕也没工夫给老二家的帮手。”
快意算盘打不成,贾母的神采微沉,本还筹算说甚么,却又听贾赦说道:“别的,老二家的固然是一时胡涂,但这公库倒是不能不查的,免得今后再少甚么东西,她说不清楚,岂不是冤枉了。今后,我们家也该定下个端方,每年都要把公库盘点一番,免得东西丢了都不晓得。”
公然,鸳鸯只是略思忖半晌,便点头道:“没错呢,老太太记性真好,那还是三十年前置下的呢。”
她早就看着邢氏的香皂财产眼红,正愁没机遇插一手呢。如果能教邢氏管家,大不了花银子的事便全推给她,摆布府上就是那么些银子,一旦花用完了,看她不往内里弥补。再加上王氏跟凤丫头在边上拆墙脚,总能从邢氏手里撬下一块好砖的。
没等她策画明白呢,便被贾赦的一番话吸引住了,脸上也不再丢脸,竟然有了忧色。
只见她嗔一声“傻孩子”,便起家亲身将王夫人扶起来,怒斥道:“家里有甚么难事,你尽能够开口,大师筹议着办,如何能光是本身作难,然后干出些傻事来呢。罢了,事情既然已经做错了,固然情有可原,我却不能罚你。既如此,那就……”
“那就罚你半年的月银,誊写十遍经文吧。”轻描淡写地罚了王氏,贾母又向贾赦道:“别的,我看她管家理事,仿佛有些力不从心,不如便让大太太和凤丫头帮她一把。赦儿,你看如何啊?”此时的贾母不但和颜悦色的,便连等闲不出口的‘赦儿’都喊了。
本来,她还希冀着贾赦拿着这个把柄,私底下跟她提甚么要求呢。这她倒是不怕,能有个回旋的机遇便比甚么都好。可谁知贾赦竟如此没个计算,一返来就捅到老太太那儿去了。这……这可如何办啊!
这话一出,赦大老爷不由对贾母刮目相看了,公然姜还是老的辣啊!只这短短的工夫,她便能将计就计,不让他将公库握在手中,真是难为她如许大年龄,脑筋还能转得如许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