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平儿都是这么个了局,她又如何敢去趟琏二爷房里那一趟浑水啊!
金鸳鸯闻言,心中便是一凛,跪下给贾母磕了三个头。待她抬开端时,已经将脸上的苦涩都敛了去,忠心道:“奴婢生是老太太的人,死是老太太的鬼,全凭老太太做主。”
老太太在的时候还好,琏二奶奶即便再善妒凶暴,大抵也会容忍下她,可她却不能不担忧今后啊!老太太即便没有本日之灾,也已经上了年事,又还能活多少年,可她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有朝一日老太太归了西,她又会落得个甚么了局?
金鸳鸯内心不托底,不敢等闲答话,贾母却没心机等她回应,径直道:“琏儿那孩子,本来瞧着是个不如何成器的,可现在倒是出息多了。我虽不知他办的是甚么差事,但也是堂堂的朝廷四品官。以他这个年纪,能到如许的位置,但是实属可贵,算得上是个良配了。”
听着贾母最后说得咬牙切齿的几个字,金鸳鸯浑身便是一抖,她大抵猜出来老太太的意义了。方才也真是她天真了,老太太的有生之年,又如何会让她安生度过呢。甚么让她做琏二爷的房里人,那不过是让她有个那样的身份,好能害得大老爷名声尽毁,再也翻不了身罢了。
“本来,我也没想着他,他房里一个凤姐儿,一个平儿,再多人就该闹了。可前阵子,那凤丫头也不知是作的甚么妖,好好一个平儿竟被她给逐了出去,这就有些不像话了。我就想着啊,不如就将你给了琏儿,一则敲打敲打凤姐儿,一则琏儿身边也能有个别贴的,一则你也能有个下落。”贾母并不管鸳鸯作何想,只将本身的决定奉告。
“尽胡说!唉,你这孩子啊……”贾母仿佛对这答案比较对劲,抽着嘴角笑了下,“你如许的年纪,早到了配人的时候,也怪我图你的知心详确,倒是迟误了你。”
以往,都怪她过用心慈手软了,才叫那孽种到处占有上风,现在倒是不会了。深得太上皇和当今信赖重用又如何,头顶一等侯爵位又如何,如果丢了性命……
眼看着年节更加邻近,太妃娘娘探亲的日子就在面前,荣国府高低皆忙着归省的事,倒连新年都马草率虎地筹办着。府里刚被废了两个诰命,正需求靠着太妃娘娘挣些面子,可不能有涓滴的不对。
只是,刚进了腊月中,宫里就传出信儿来,贾太妃娘娘不能出宫探亲了!
当初,平儿临出府的时候,她也特地去送过,还专门问过是如何回事。可听听平儿是如何说的,连她自个儿都不晓得是如何回事,一点眉目都没就被发还身契打发了。
琏二奶奶是个甚么样的人物,有多少整治人的手腕,那心肠又有多狠辣暴虐,她虽不如平儿一样是贴身服侍的,却也看得清楚明白。在琏二奶奶手底下做姨娘,那可真是嫌命长了。
但是……她呢?!
就连平儿那样长于处世应变,八面小巧的人物,又有从小服侍琏二奶奶的情分,到了不还是被她打发了出去,现在还不晓得在内里是个甚么处境呢。一个锦衣玉食惯了的世家大丫环,猛不丁地要去过那些粗茶淡饭的贫寒日子,想想都让人感觉不幸。
贾母公然也不管鸳鸯脸上的变颜变色,用阴沉的目光谛视着她,缓缓道:“另有一则,如果你成了琏儿的人,我倒要看看那老不修的另有没有脸胶葛于你。跟了琏儿,你就算是他半个儿媳妇了,看他有没有胆量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