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是感觉由承爵长房的堂弟登门送礼更面子些?
贾母一听贾赦自说自话竟是要把事情都定下来的模样,不由一阵气恼,直接就将茶盏重重放在了桌上,口中斥道:“你如何不把我一起赶到金陵去!亏你也是要娶媳妇有孙子孙女的人了!琏儿才多大点人,你竟忍心看他在这类时节跑那样远!与其治死他,不如先治死了我!”
李金媳妇原也是荣国府的家生子,敏捷的跪下施礼后就扬声报喜:“恭喜老太太,我们太太派奴婢返来给老太太报喜,太太但是苦尽甘来了。”
贾赦应的痛快,又主动提及了贾母今儿最想提起的贾琏的婚事,贾母不由神采更缓,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宗子的目光近乎是慈爱的了。
一屋子的丫头婆子看着得了这么大个没脸,贾赦也不想持续留着,臊红着一张老脸扭头就走了,还是转头有绣鹂绣鹃安慰着,才想起来拿帖子去请了太医来给贾母存候然脉,又给赖大师的塞足了荷包,这事儿才在世人的劝说下畴昔了。
第二日大老爷贾赦去上房给老太太存候时,一听老太太语带责备的提及琏儿现在不着调,就顺着点了点头,主动开了口。
恰逢贾母昼寝起来,突闻随夫上任的女儿派了人返来送信,顿时就醒了过来,赶紧叫传出去,连前后得了信的邢王二夫人都仓猝赶了过来。
当时贾林联婚之时国公贾代善尚在,林家已经没了爵位,是老国公看重林海品德前程才许配了爱女。以后林海公然也没孤负老国公的青睐,步步高升,成了荣国府除王家以外最看重的姻亲。
恰好贾敏进门多年从无所出,膝下空虚,贾母既觉半子光荣,又常常为女儿悬心,这些年不晓得为她寻了多少偏方皆不顶用。
贾琏心机转了几番,便叮咛依人将兴儿叫来,低声叮嘱了几句。兴儿领命后取了些银票就悄悄去了东院书房,避着人寻了绣鹃说了会儿话。
都城中如许平辈的爷们儿帮着兄弟跑腿的不是没有,只是多是分支偏房帮着嫡支跑腿打杂,像这府里如许的,还真是独一份儿。
毕竟府里大家都觉得会是斑斓开篇的一个新年,倒是一片兵荒马乱,最后徒落得鸡飞蛋打、悔不当初罢了。
老太太和二房的心机他多少能明白几分,李家那边才端的儿成心机的紧。这端庄的姑爷老是忙于进学,得空登门拜访,他们竟也不感觉受了怠慢。
“老太太说的非常,琏儿确切很不像话,十四岁的半大小子了,竟连珠儿一半出息都没有,眼看着也是要娶妻立室的人了,如许谁家能把好好的女儿给了他?”
直叫贾赦气得脑门子疼,贾母不由特长按了按鬓边,口中又唤玻璃:“快叫这个混账东西离了我的地儿,免得我们娘们每天碍着大老爷的眼。”
贾赦说的兴高采烈,最后乃至还非常得意的捋了捋保养得宜的一把美髯,完整没看出上首高坐的贾母已经是一脸的不痛快。
谁知还不等她开口,贾赦个没眼色的已经顺着话说了下去:“儿子想着,这些年金陵那边的祖产也没个两府端庄的爷们去看看,再有忠心的家人看着,又如何样呢?老是不像话。老二跟我一样,经不起舟车劳累,可喜琏儿也这么大了,不如就让他走一回。他们这辈儿的爷们还没回过金陵呢,恰好归去认认族人,再把江南这一年的出息带返来,两厢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