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瞧着,于公于私,他都该下一次江南,既为主子分忧,也能好生看望林姑父一家一番,免得留在京中日日同这些人胶葛。顶比如及来岁开春,万物复苏了再返来,不然怕是这个年都不得好生过。
贾母一听贾赦自说自话竟是要把事情都定下来的模样,不由一阵气恼,直接就将茶盏重重放在了桌上,口中斥道:“你如何不把我一起赶到金陵去!亏你也是要娶媳妇有孙子孙女的人了!琏儿才多大点人,你竟忍心看他在这类时节跑那样远!与其治死他,不如先治死了我!”
贾琏当时并未直策答允下来,嘴上说怕底下人办不好差事在银钱上担搁了王爷的事,又说担忧不靠谱的老子在他离京时惹下甚么祸事,实在说穿了是因着这趟需求颠末扬州,拜见姑父姑母,有些无颜相见,故而心内顺从。
感觉也是时候了,贾母悄悄合上茶盏,就筹办把本身的筹算说出来。珠儿与琏儿两个只差了一岁多,两位老爷都不耐烦俗务,这府里的大事小情这几年就要交到琏儿手上,他先在珠儿的事上历练一番,恰好来岁再与王家的凤哥儿成绩功德,也算是了结一桩苦衷。
贾母骂完贾赦不过五六日工夫,跟着姑太太贾敏去了林家的陪房之一李金两口儿俄然从扬州赶返来送信。
恰逢贾母昼寝起来,突闻随夫上任的女儿派了人返来送信,顿时就醒了过来,赶紧叫传出去,连前后得了信的邢王二夫人都仓猝赶了过来。
因而借着给又“犯了头痛旧疾,不好出门”的贾赦侍疾的工夫,贾琏心安理得的没能替贾珠去李祭酒家走动。除了贾母几次将他叫畴昔旁敲侧击说贾赦的不是并王家女人的好处,日子倒也算顺利。
今儿六王爷还提起了要个可靠之人去一趟江南,明言属意贾琏走这一趟。毕竟贾家从龙入京之前就是金陵一带的著姓大族,册封以后在金陵更是势大,又有诸多姻亲故旧,盘根错节,连简在帝心的甄家都要与贾家交好。即使有掣肘之处,贾琏去倒是比六王爷部下旁的人便利的多。
毕竟府里大家都觉得会是斑斓开篇的一个新年,倒是一片兵荒马乱,最后徒落得鸡飞蛋打、悔不当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