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然领着三位副主考,先将编号又一一对了一遍,这才回到了坐位上。
吏部侍中也点头道:“的确。这份答卷原就是最出彩的,现在拆卷再看,笔迹超脱却又苍健有力,已是初显风骨了。当得开端名。”
院试是三场童试之一,虽也难住很多人,但到底比乡试会试简朴很多。
只可惜,现在这朝堂上,贤人乾纲专断,老贤人积威犹在,宗室王爷也总无二话。
司徒昭也就翻开装着前十名的匣子看了看,便对劲的点了点头。
黛玉的县试才是顶要紧的!
可惜,个个儿铩羽而归。
仲春初十会试,确有几人颇是自大,纳了资财,去了会试。
“非常公道。陈道然你来,将这姓名籍贯上的封条拆了。吏部侍中,这科考取士和你们吏部多少也有些干系,便由你来誊写吧。”
等司徒昭说完,倒是愣在了那儿,任由墨汁一滴接一滴的从笔尖滑落,毁了一张御用的好纸。
边关传来动静,本来被林沁打退了的西茜国再次来犯。
这科考拆卷,最忌拆到装错了袋的卷子。
发案前一日,陈道然领着三位副考,身后跟着几个捧着匣子的考院办事,一同入宫。
如有人因各种事端迟误了几年科考,现在等不及想跳过前两场的,直接去考了院试反倒更加便宜。
夏守忠命人搬了桌子座椅来,两人告了罪,坐下细心誊写。
陈道然道了声万幸,便将前十名的卷子铺了开来,批示着众考官评看。
若贤人的三位兄长还在都城,朝堂上也不会是现在这般情势。
这份旨意,参照了原有的“捐监”“纳监”制,却又将这项轨制改的脸孔全非。
众大臣虽故意说道说道,可一想贤人前几份旨意,到底是歇了这份心机。
又与誊卷再对了一次,到底没有装错。
若义忠义成两位亲王有贰心,也可略微压抑住老贤人和贤人。
这头一份拆的,便是案首的答卷。
倒叫司徒昭平白得了很多进账。
林沁也顾不很多做交代,将儿子往林如海手里一送,便与贺景风和林渊一同往西北去了。
非得将未取中的答卷都搬返来翻找,必得是将那一份答卷找出来才行。
林如海亲身写了份字帖,叫黛玉日日照着临几张。
世人还没反应过来,司徒昭已是大笑了两声:“好啊!真不枉安国公常在朕跟前自夸家学渊源了。齐桓侯探花出身,他闺女头次了局就得结案首,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若老贤人与贤人反面,便还可扯着老贤人的大旗与贤人叫板。
新定“纳资招考”之策,还是先在京中试行。
吏部侍中原还筹办着誊写的,听了陈道然的话,笔已蘸饱了墨拿了起来。
一旁的吏部侍中看不见答卷上的字,见陈道然愣了好久还不说话,忙悄悄儿用脚去踢了一下。
几位考官看了,心中也有了评判。
因客岁宝钗生生失结案首的经验,现在黛玉赴试,林如海和林沁一同做了很多筹办。
林沁得了元春得中的动静,命人去荣国府恭贺一声,又传话元春要好生筹办乡试后,便丢开了手。
但是现在林沁没故意机道贺了。
因去岁县试,女子中有四人得中,且上个月的院试出了个女秀才,此次县试,共有女子二十七人招考。
毕竟去岁的事儿瞒得不好,圣上略听了一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