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科考拆卷,最忌拆到装错了袋的卷子。
等司徒昭说完,倒是愣在了那儿,任由墨汁一滴接一滴的从笔尖滑落,毁了一张御用的好纸。
陈道然回过神来,昂首见到圣上一脸看戏的模样,摇了点头,念叨:“头名,林氏黛玉,京县人士。”
院试是三场童试之一,虽也难住很多人,但到底比乡试会试简朴很多。
新定“纳资招考”之策,还是先在京中试行。
非论本来是否有功名,上至会试下至县试,都可纳资赴试。所谓纳资,便是将所赴考的那科之前的功名临时买了。
世人还没反应过来,司徒昭已是大笑了两声:“好啊!真不枉安国公常在朕跟前自夸家学渊源了。齐桓侯探花出身,他闺女头次了局就得结案首,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边关传来动静,本来被林沁打退了的西茜国再次来犯。
陈道然道了声万幸,便将前十名的卷子铺了开来,批示着众考官评看。
未取中的答卷都是直接封存了的,并不会拆看再看。
但是现在林沁没故意机道贺了。
陈道然领着三位副主考,先将编号又一一对了一遍,这才回到了坐位上。
让钟沅澜亲身巡考,是为了包管女子考院的答卷不会被人做上标记。
34县试
至于司徒昭,原也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
几位考官看了,心中也有了评判。
谁知他闲不住,叫人把答卷搬来亲身看了,倒是更多了一重保障。
当即有户部郎中进言:“贤人,这县试取女子为案首,是不是……这别的考生,只怕心中不平啊!”
拆卷看的是笔迹。
这头一份拆的,便是案首的答卷。
群臣早已麻痹。
司徒昭摆手道:“本身才学不如人家,连字儿都没一个小女人写的都雅,另有脸不平?”
一旁的吏部侍中看不见答卷上的字,见陈道然愣了好久还不说话,忙悄悄儿用脚去踢了一下。
如有人因各种事端迟误了几年科考,现在等不及想跳过前两场的,直接去考了院试反倒更加便宜。
说道甚么呢?
院试纳资的人也很多,总有人不信邪。
这答卷答很多好,早在誊卷上看过了。这名次上,大师内心头也有了数了。
众大臣虽故意说道说道,可一想贤人前几份旨意,到底是歇了这份心机。
司徒昭很有兴趣的站在一旁,看两人拆卷。
若不得中,这些财帛便当作是赴试的用度,入了国库。
七今后,拆卷。
陈安安听了林沁的话,这科临时不考。
第二日放榜,果然榜首的位置上写着的是黛玉的名字。
三月二十院试,元春赴试。
世人看着拆出来的卷子,皆是笔迹工致的。
至于笔迹不工致的……幸亏今科没有,不然直接判了这答卷分歧格不说,还得再寻一份答卷出来,递补上来。
但既然圣上发了话,两人也只得亲身来做。
实在事理实在简朴。
林沁也顾不很多做交代,将儿子往林如海手里一送,便与贺景风和林渊一同往西北去了。
司徒昭也就翻开装着前十名的匣子看了看,便对劲的点了点头。
三月初十乡试,又有几人纳资,还是一无所得。
若贤人的三位兄长还在都城,朝堂上也不会是现在这般情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