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晨起,林珩在外院习武结束,返来吃了早餐,便陪着林母往园子里逛逛去。秦氏因忙着管家,不得脱身,便不跟他们一道。林珩因提及昨儿放学从园里返来,瞥见秋水阁旁的蜀葵、凤仙花开得好,一茎开五色,紫姹红妖,黄鲜白洁,了望如流霞碎锦般。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很晚了。想到现在才写完。另有在等候的妹子吗?
碧山笑道:“不打紧。小丫头们一时偷懒也是有的。”贾敏笑着赐坐,碧山不敢僭越,几番推让,方才在贾敏院里的二等丫环清飚拿来的小杌子上偏身坐下。另一个二等丫环朝露忙端了茶上来。碧山也不接,只笑着对贾敏说道:“我不过是来传老太太的话儿。老太太说了太太有孕辛苦了,她就不来看太太,免得太太还要施礼劳动。想来方才老爷也对太太提起了,老太太担忧家事烦琐,太太身子难以支撑,便命大太太来给太太搭把手助个拳。”
林海忙走了出来,站到书案前,取出一块素绫帕子,往林珩额上悄悄一揩,轻声数落道:“如何流了满头大汗也不擦擦?”林珩抬头笑道:“儿子想着一气把字写完,倒也顾不上。”林海又问:“身上的衣服可有湿了?”林珩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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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月中旬的气候已有些郁热,固然书房的窗户敞开着,身后还立着一名打扇的小厮,专注临帖的林珩还是热得额头沁汗。米粒大小的汗水顺着额角滴落到林珩眼中,林珩只眨了眨眼,也得空搁笔擦汗。林海见了,也不免叹他确切专注。再没见过这般耐得住性子的稚童,林海一时欣喜一时又心疼起来。
这一个说:“我有虞美人。”那一个说:“我有唐菖蒲。”那一个又说:“我有寿星竹。”这一个又说:“我有福禄考。”这个又说:“我有凤眼莲。”阿谁又说:“我有龟背竹。”这个又说:“我有千日红。”阿谁又说:“我有万寿菊。”这个说:“我有大爷夸过的玉簪花。”阿谁说:“我有太太戴过的金盏菊。”林母正听得好笑,俄然却听到一个气冲冲的声音:“你扯谎。太太从没戴过金盏菊。太太最喜菊花,总说‘宁肯枝头抱香死’,从不准我们摘。”
林海笑道:“你今后的业师。”林珩点头,怪道林海这般慎重,原是要拜师。林海又细细地与他讲了这蒙师的资格,林珩才发觉林海的一片苦心,这蒙师就是给皇太子讲课也够格了,便笑着说必不会给父亲丢丑如此。
贾敏笑道:“老太太谅解我的心我已尽知,真不知如何酬谢才好。”碧山笑道:“既如此,老太太命大太过分会子就来和太太交代帐本、对牌和库房钥匙。”贾敏强笑道:“那我便候着大太太来。”从得了动静后,她还将来得及将事情交代下去,安抚停止底下人的暴躁心机,老太太可真是兵贵神速。
林海才点头,问起林珩的功课来。细细讲了几处林珩不甚了然的字句,林海才说道:“这些日子,你且在家复习旧课,务需求滚瓜烂熟。过几日带你去访客,如有一处答不上来,可细心你的皮了。”林珩猎奇道:“去那边,访何人?”
“太太。”晨霜也很有些焦炙,她们现在遭到林府众仆的阿谀巴结,不过是因为贾敏掌权。而她们身为贾敏的亲信丫环,在太太跟前说话管用,天然比旁人都面子。便是府里的管家奶奶们一时遇见甚么毒手的事,也多会送些好处央她们跟太太说句好话,也能脱期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