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起来上学,还被他祖父赵玄辉打趣道:“当日梅花落于寿阳公主额上,本日有梅枝戳伤赵祁额角,倒都是难见的美事。”他们当时哄堂大笑,纷繁嘲弄:“待家去便奉告姐姐mm们,也学赵祁在额角描朵梅花胭脂,倒也是可贵的时妆模样。”褚钺吃惊道:“怪不得我大姐那日从安国公府上赏花宴返来,眼下额角处画了朵重瓣梅。”林珩惊诧,诘问道:“果然?”褚钺点点头:“我姐姐还说这是现在京中最为流行的妆样,宫里仿佛也风行此道,仿佛叫做‘眉妙妆’。”

倒是林母见了笑道:“虽说你内心急着归去见儿子,但也不是这一两日的事。不如等你们老太爷来了信,两家互换了信物,定下来婚过后,你再归去筹划也来得及。官宦人家攀亲,从放定到迎亲,摆布也要大半年时候。”邹氏应了,与秦氏一道施礼退了出去。

林珩眼风一扫,九英忙把远处的那道糟鱼片儿汤端到褚钺跟前。林珩夹了一块糟鱼放到褚钺碟中,道:“以糟鱼佐竹叶青最妙。”褚钺依言尝了一口,问道:“这也是你们南边儿的吃法?”林珩笑着将头一歪道:“这倒不是。上回玄辉先生带我们到南旅店吃酒,那边的掌柜乃是先生的布衣至好,他最会吃酒了,这吃法是他奉告我们的。”林珩也吃了口糟鱼,凝眉道:“比不上我们在店里吃的糟鱼。是了,他那边的糟鱼是精法秘制的,比我们家常做的要好。”

林珩说的俱是书院里的趣事,有一回他们师兄弟四人夜里围炉赏雪喝酒,喝得兴头了,三师兄赵祁要舞剑扫兴,无妨脚下踉跄,在雪地里滑了一跤,撞上院里的梅树,洒了一头雪不说,梅枝还戳伤了额角,他们当时三人在廊下笑得都直不起腰了。

且说这头林珩被褚钺拥在怀中,干脆也不摆脱,全部身子懒洋洋地靠在褚钺身上,问道:“想来你也未曾睡着罢?”褚钺将头埋在林珩脖颈处,闷声道:“打了会儿盹。你做甚么去了?”林珩将头一仰,依偎在褚钺怀中道:“父亲叫我写谢恩折子去了。”褚钺放空心机,涣散应道:“是该上折谢恩。”

屋内四边玻璃高照俱点着红烛,一轮明月透过纱窗照进屋里,分外敞亮。林珩让褚钺坐了正面,自家坐鄙人辅弼陪。林珩提了宝石红僧帽壶往褚钺桌前的五彩胡蝶杯注满了酒,笑着劝酒:“南边的竹叶青,还是我父亲那年从姑苏带来的。请君满饮一杯。”林珩往自家杯中所斟的是玫瑰露,举起杯与褚钺悄悄一碰,抬头喝下。褚钺笑道:“味儿倒还不坏。”

林珩瞻仰着深蓝天幕,闲适道:“既醒了,我唤人出去奉侍洗漱罢。”褚钺道:“不急,这些日子竟没个松快的时候,可贵在你这里清平悄悄歇会。”林珩体贴道:“是了,天潢贵胄,总要格外辛苦。到底这么躺着也不舒畅,不若到床上去歇会罢了。”褚钺抚了抚林珩的背,沉声道:“可叹别人两眼只看得见我们高贵,那里晓得其中滋味?我也不能久留,出来这么大会子了,也该走了。”

秦氏忙欣喜道:“我们如许的人家,父母后辈常守在一处的也少。待今后琨哥儿做了官儿,只怕也是天南地北的去处。若你端的感慨,只怕一辈子都流不尽那泪。”“你又怄我。”邹氏伸出指头笑着指了指秦氏,“若今后玉哥儿外头仕出来了,三两年见不着面,你不流一缸子眼泪不算完。到时我可记得捧个米缸来盛泪,我们家上高低下半年的盐便够用了。”世人皆是大笑。林母道:“成日家听你们二人逗趣,倒是省了请女先儿的钱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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