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轻视一笑,负气道:“我偏要教他瞧瞧他的这位原配贤妻是多么肚肠。”吴嬷嬷苦口婆心道:“这又何必?闹得伉俪之间生了嫌隙,于大爷、二哥儿并无好处,反倒叫奸人对劲。向来家庭当中,敦睦最为紧急。”秦氏正气在头上,如何能将这良言忠告听进耳去。吴嬷嬷无法,只得寻机再劝,刚唤丫头们出去打扫屋子空中毕,就见到林海撞将出去,吴嬷嬷不由悄悄叫苦,太太正盛气难消,如果一时口不择言,那该如何转圜?无法林海有闲事要与秦氏商谈,把统统奉侍人等俱都遣开了。
但贾敏实在可爱,本已偃旗息鼓不肯与她一介病人多作计算,不想她偏要再肇事端诡计谋夺珩儿。前有害子之仇未报,今更添夺子之恨,秦氏现在已是恨她入骨,岂能如她所愿。珩儿几乎被她谋死,贾氏有何脸面要把珩儿过继为子?真真是荒诞好笑,她秦氏决不准让儿子认仇敌作母!
伉俪二人在炕上东西对坐了,林海先把闲话拿来比兴:“这几日可闲些了?我看外头的应酬你竟比我还多些。”秦氏勉强笑道:“是有几处娘家那边的亲戚要走动。”林海又随便问些,哪家的戏酒好,哪家的客人多之类的闲话,秦氏紧紧拽动手中的锦帕,心不在焉地答了。林海实在也没有用心听,只是平常点头,半晌才点到正题:“我想把珩儿过继到二房,你看如何?”秦氏的神采立时阴沉下来,垂着头应道:“珩儿是我的心头肉,我那里舍得把他给人当儿子。”林海细细解释了一番将林珩过继的好处,秦氏只是一味推拒。